公羊孫跪在地上,低垂著腦袋。
他的聲音在微微發抖:“好快……好快的劍……”
庫俊威將鐵劍收回袖口,冷冷說道:“自作孽,不可活!”
公羊孫發出極其難聽的笑聲:“嗬嗬……嗬嗬……”
突然,公羊孫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頸部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血痕。
那道血痕迅速擴張蔓延,自公羊孫的後頸一直延伸到喉結處。
刹那間,濃稠的血漿就像噴泉一樣,衝開那道血痕,飛濺起兩米有餘。
公羊孫的半邊腦袋都垂落下來,貼在胸口上,頸部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
庫俊威剛才那一劍,直接割裂了公羊孫的脖子,割破了公羊孫的頸部大動脈。
公羊孫囂張了幾十年,他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死在一個年輕道士的劍下。
庫俊威輕輕一甩袖口,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飛濺的鮮血就像龍吸水一樣,旋轉著吸入庫俊威的袖口裏麵。
當然,並不是庫俊威想要吸血,而是藏在袖口裏麵的那把鐵劍,殺人飲血!
庫俊威看了一眼公羊孫的屍體,冷冷說道:“我的劍,從來隻殺該殺之!”
雖然我們從不主張殺人,但是正如庫俊威所說,有些人必須殺,就像公羊孫這種人,如果不除掉他,不知道他還會禍害多少小孩,這樣的人已經是人神共憤,我們這樣做,是在為民除害。
庫俊威對我說:“蕭九,你下去把那些孩子帶上來,我來處理這些屍體!”
等到我把那些孩子帶出地下囚牢的時候,外麵的地麵已經被打理得幹幹淨淨,所有屍體都不見了蹤影。
庫俊威拍拍手,對我比了個OK的手勢。
今晚,我們擊殺了拳門十個門徒,同時還斬殺了一位拳門長老,跟拳門的深仇大恨肯定是結下了。不過我們並不在乎,也不後悔,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跟拳門結下梁子了,拳門若敢繼續打這些孩子的主意,我和庫俊威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們給孩子們買回一大堆食物,這些孩子被關押在地下囚牢裏麵,吃不飽穿不暖,還經常受到虐待,大多數人都已經餓壞了,抱著食物狼吞虎咽,看得我和庫俊威一陣心酸。
吃飽喝足以後,孩子們沉沉睡去。
“現在需要陸老板的幫助了!”庫俊威讓我在屋子裏看著孩子,他出去給陸老板掛了個電話。
“你跟陸老板打電話做什麼?”我問。
庫俊威笑了笑:“明早上你就知道了!”
庫俊威就是喜歡賣關子,我知道他的習慣,所以也懶得多問。
第二天一大早,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將我們驚醒。
庫俊威往外探了探腦袋,高興地說:“來啦!”
“什麼來啦?”我奇怪地問。
“回家的車!”庫俊威帶著孩子們往外走,這十多二十個孩子,竟然都是從湘西那邊來的,身份複雜,有被拐的,有孤兒院的,有被親生父母賣掉的,一個比一個可憐。有時候想想,雖然我們生活在農村,經濟差一點,但至少我們還有個幸福的家。
大雜院外麵,停著一輛大巴車,可以載幾十人,綽綽有餘。
庫俊威跟司機寒暄了幾句,買了包中華煙遞給司機,司機很高興。
我終於明白庫俊威昨晚為什麼跟陸老板打電話了,這輛大巴車想必就是陸老板動用關係叫來的,帶著這麼多孩子去乘火車確實也不方便,正好乘坐這輛大巴車,可以直接回到孤兒院。
經過一天的長途跋涉,我們回到孤兒院。
看見我們帶著一大群孩子回來,李老先生非常詫異,連忙問我們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把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當然沒有提到拳門的事情,畢竟這些江湖上的東西,李老先生也不懂,我們把拳門說成一個犯罪團夥,說他們是拐賣兒童的犯罪團夥。
李老先生聽了之後連連頓足,懊惱不已:“我這老糊塗呀,要不是你倆多了個心眼,救回這麼多孩子,我……我可就犯了大錯啦,老伴在九泉之下,都不會原諒我的!”
我們安慰李老先生一番,讓他不用太過自責,然後我們把這十幾二十個孩子全部安頓在孤兒院裏麵,雖然這樣會加重孤兒院的經濟負擔,但李老先生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是個好人,哪怕孤兒院的運轉再怎麼困難,他都不會舍棄這些孩子。
我們幫助幾個被拐賣的孩子發布了尋人啟示,還有幾個被親生父母賣掉的孩子,就讓他們長期生活在孤兒院,這類孩子的父母基本上很難找到,即使能夠找到,我也不願意送他們回去。正所謂虎毒不食子,這些父母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舍得賣掉,找到他們又有何意義呢?難道讓他們再賣一次自己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