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哥,我倆算不算兄弟?”我問。
庫俊威看著我,咧嘴笑道:“算!當然算!蕭九,你想說什麼,別拐彎抹角的給我下套子!”
“我想問你兩件事情!”我直視著庫俊威的眼睛,有兩件事情一直困擾著我,讓我寢食難安。
庫俊威吸了吸鼻子:“說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甚好!第一件事情,昨晚我在工地上,突破祝由三層境的時候,體表為什麼會長出綠毛?這種綠毛我在張興發的身上見到過,那晚張興發的屍體發生屍變之後,張興發的體表也是飛快地冒出了這種綠毛!”我一想到爬滿身體的綠毛,就感到背心一陣陣地發寒,甚至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我該不會得了什麼怪病,或者是感染了屍毒吧?
庫俊威眉頭一挑:“哦?你想問我,你是不是也要發生屍變了?”
我咬咬牙,深吸一口氣:“你說吧,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承受得住!”
庫俊威盯著我半晌,突然哈哈大笑:“瞧把你嚇得,你以為你也能變成僵屍啊?你死了嗎?你發生過屍變嗎?或者,你被僵屍咬過嗎?”
我連連搖頭,庫俊威所說的這些,我都沒有。
“那我這一身的綠毛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庫俊威的話讓我放心了大半,但我還是想把這件事情弄清楚,這樣心理上才能好受點。
庫俊威托著下巴說:“這可能跟你修煉的祝由殘卷有關,在修煉的過程中,身體發生一些奇異的變化,也屬正常,那一身的綠毛不也迅速消失了嗎?隻要身體沒有大礙,那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我想了想,覺得庫俊威這個解釋還算合理,於是也沒有繼續追問,反正得到這個解釋之後,我的心情確實好了許多,就像甩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袱。
不過,我的心裏還有另一個包袱。
我豎起手指:“第二件事情,那晚我昏迷的時候,我隱約聽見你和師父的對話!”
“哦?是嗎?我跟你師父說了些什麼?”庫俊威反過來問我。
我揉了揉太陽穴,這幾天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支離破碎的畫麵,陳秀才轉身離開的背影老是在我的眼前閃爍,他和庫俊威的對話,也是隱隱約約在我的耳畔回蕩,但因為那晚我處於昏迷狀態,所以他們的對話,我真沒有聽得清楚。
我皺起眉頭:“我不知道你們說了些什麼,但我隱隱約約聽見,你們好像有事情瞞著我!師父好像還說過,讓我日後不要恨他之類的話!哎,反正我覺得腦子亂糟糟的,你們的對話也是奇奇怪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庫俊威,你當我是兄弟的話,就跟我說句實話!”
庫俊威沉吟半晌:“那晚你已經昏迷了,當時情況危急,我和你師父哪有時間說那麼多廢話,你師父讓我帶著你和磊子先走,他留下來掩護我們,他說如果他不能回來,就讓我好好照顧你們!”
“就這樣?”我將信將疑地看著庫俊威。
庫俊威一臉實誠地看著我,連眼珠子都沒有轉動一下,舉起右手說:“就說了這些,我發誓!”
我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喝了口水:“你們真沒有事情瞞著我?”
庫俊威聳聳肩膀:“當然沒有!既然你問我,就應該相信我!”
我默默歎了口氣:“好吧!”
雖然庫俊威的表情如此誠懇,但是直覺告訴我,庫俊威肯定沒有百分百的對我說實話,但是他既然不願意說,那我怎樣詢問都是沒有用的。
夕陽漸漸隱沒於天際,灑下斑駁的餘暉。
這個時候,就聽見有人在喊庫俊威的名字,聲音有些蒼老,卻又顯得格外親切:“俊威!俊威!”
循聲望去,隻見門口走進一個腳步蹣跚的老者,老者手裏拄著一根拐杖,頭發都已經花白,戴著一副黑框的老花眼鏡。
庫俊威麵上一喜,拉著我站了起來:“是院長爸爸回來了!”
“李老先生!”
李老先生,是庫俊威對院長爸爸的尊稱。
庫俊威跟我提起過,李老先生以前是個教書匠,以前稱教書匠為先生,所以他喜歡別人叫他李老先生。
李老先生激動地握著庫俊威的手,久久不願意鬆開,他看著庫俊威,就像看見自己的孩子,滿目慈祥:“俊威呀,你終於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