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爺的!”
庫俊威突然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麵帶慍色地看著陸老板:“你不會告訴我,你把玉棺賣給……佟掌櫃了吧?”
陸老板不好意思地低下腦袋:“你也知道的,這段時間我手裏緊缺,當天夜裏我就聯係上了佟掌櫃,佟掌櫃就派人來把玉棺拉走了!”
“你賣了多少?”庫俊威問。
陸老板豎起一根手指,低聲道:“一百……一百萬……”
我們倒吸一口氣,尼瑪,這一百萬對我們來說,如同天文數字,砸得腦袋暈乎乎的。
庫俊威氣得抓了抓頭發:“陸老板,你……你……你讓我怎麼說你?沒這一百萬你會死嗎?你會死嗎?你為了這一百萬,搭進去這麼多條人命,臥槽!”
庫俊威忍不住爆了粗口,氣得在陸老板麵前走來走去。
我們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陸老板已經把玉棺賣給了佟掌櫃,如果佟掌櫃也把這玉棺賣了出去……
我去,現在隻能寄希望於老天保佑了!
陸老板耷拉著腦袋,像個犯錯的罪人,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哪裏知道……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罷了罷了!”庫俊威擺擺手:“再給我講講那個佟掌櫃吧,他在什麼地方?”
陸老板說:“佟掌櫃表麵是個正當生意人,在城南那邊開了一家古玩店,但誰都知道,在我們這個屁大點的小縣城,有多少人會玩,或者是玩得起古董?這完全就是掛著羊頭賣狗肉,掩人耳目。表麵做古玩生意,暗地裏走私倒騰古文物,幹得風生水起,銀子嘩啦啦往口袋裏流!身家起碼能躋身縣城前三甲!”
庫俊威背負著雙手:“照你這麼說,佟掌櫃在道上這麼有名,早就應該被警方盯上了呀!”
“嗨!”陸老板搖了搖頭:“我剛才不是說過嗎?這佟掌櫃呀,在湘西一帶,就是個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聽說他爺爺那一代,就是湘西有名的悍匪。他每年賺這麼多黑錢,你以為他能獨吞?那還不撐死他?
實話說吧,這家夥很會打理關係,別的不說,就是這個縣城裏麵,上上下下都是他的關係網,他每年光是拿出來打點關係的錢都有上百萬。平日裏沒事的時候,他就跟公安局長喝茶呢,兩人是出了名的鐵哥們,你說公安局長都充當他的保護傘了,誰還能奈何得了他?所以他能在湘西屹立二三十年不倒呢!”
“嗬嗬,這些個狗官!”庫俊威麵露鄙夷之色,狠狠罵了兩句。
陸老板無奈地攤開雙手:“沒有辦法,世道就是這樣。這個社會多現實呀,有錢才是王道,誰都想往自己的衣兜裏塞錢!之前我聽說有廣東商人在湘西插手文物生意,仗著有錢,不把佟掌櫃放在眼裏,結果沒過多久那個廣東商人就失蹤了。江湖傳言是佟掌櫃幹的,說把那廣東商人大卸八塊,扔進深山裏喂狼了。那又怎麼樣呢,佟掌櫃不照樣活得好好的?”
我聽得唏噓不已,突然想起在書上看見過的一句話:“這真是一個吃人的世道!”
庫俊威停下腳步,指著陸老板:“這樣,你馬上聯係一下佟掌櫃,不管用盡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那口玉棺弄回來!”
陸老板麵露難色:“如果弄不回來呢?”
庫俊威湊到陸老板麵前,衝陸老板微微一笑:“那你就準備等死吧!”
陸老板打了個冷顫,觸電般從椅子上蹦起來:“我立馬去聯係!立馬去聯係!”
陸老板抓起挎包,急匆匆走出包房。
庫俊威歎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這事兒有些不太好玩了!”
我點點頭:“是呀!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佟掌櫃已經把這口玉棺脫手了!倘若玉棺一旦離開湘西,再想找回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磊子接口道:“我們如果沒法跟白家兌現約定,那麼……幾百號工人的性命全都沒啦……”
我和磊子扭頭望著陳秀才,幾百條人命壓在肩膀上,我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巨大的壓力。
陳秀才微閉著眼睛:“看著我做什麼?我也沒轍,但願老天保佑吧!”
包房裏的氣氛有些壓抑,我們原本滿懷期望地今天就能找回玉棺,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玉棺已經被陸老板轉手賣出去了。可是怎麼說呢,難道能把屎盆子全部扣到陸老板頭上?也不太妥當,畢竟誰也不知道玉棺會跟白家扯上關係,更想不到玉棺會惹出這麼大的禍端?換做其他人,十有八。九也是陸老板這樣的做法,那麼值錢的玉棺,肯定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