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些年來,佛教與道教的重新興盛,才培養出了新的人才,勉強能夠牽製四大鬼族。
現在看來,四大鬼族開始蠢蠢欲動,說明江湖很快又要迎來一場浩劫!”
陳秀才一口氣講到這裏,兩道白眉已經擰在一處,就像打結的繩子,一臉的憂心忡忡。
我雖然還不能明白說明是江湖浩劫,但是從陳秀才的表情裏麵,我預感到一場災難,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這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反而是磊子,看得比我灑脫,將酒杯重重一放,摩拳擦掌,眼神裏隱隱閃爍著興奮之色:“好!太好了!自古亂世出英雄,九伢子,這正是我們出人頭地的好時機呀!”
我歎了口氣,悶悶地喝了口氣:“如果這場浩劫要給陽世帶來災難的話,我寧願不要出人頭地!”
磊子撇撇嘴,嘁了一聲,不再言語。
我和磊子雖然情同手足,但我倆的性格卻是兩個極端,他張揚外露,而我內斂含蓄,他一心渴望轟轟烈烈,而我隻想平平淡淡,我們誰也沒有錯,隻是天生的性情不同,以及對人生的看法不同而已。
陳秀才抿了一口酒:“好啦,我們暫時不說這個了!九伢子,你剛不是還提到義莊的事情嗎?說說義莊發生的事情!”
我點點頭,把在義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講了一遍,講到驚心動魄之處,我都緊張得滿手是汗。回想起那一夜的經曆,我都覺得自己真的是命大。
“臥槽!”磊子雙眼瞪得老大,一臉的不敢置信:“這個世界上,真有黃皮子精?”
陳秀才淡淡說道:“大驚小怪!天下蒼莽,無奇不有,深山大澤,成精成怪的東西多得去了!”
磊子瞳孔裏泛著桃花,哈喇子順著嘴角流的老長:“不過嘛,那幾個獵人也是值了,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雖然他們死了,至少他們也品嚐了美女的味道嘛!”
我白了磊子一眼,心想這次幸好沒有帶他一塊兒出去,以這家夥的脾性,估計早就跟那群紅粉骷髏啪啪啪了,哪裏還能活著回來?
陳秀才說:“一百年一黃皮!”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和磊子疑惑地問。
陳秀才解釋道:“意思就是,黃皮子至少得修煉一百年,才能成精,才能幻化成人形!”
“對了,那裏麵還有一張白皮子呢!領頭的是一隻渾身雪白的黃鼠狼,我還從未見過白色的黃鼠狼,太神奇了!”我說。
陳秀才豎起一根手指:“一千年一白皮!”
我倒吸一口冷氣,什麼?!那隻白色的黃鼠狼,竟然……竟然有一千年的道行?!
陳秀才拍了拍我的肩膀:“所以說呀,你小子真是命大,倘若被那千年白皮發現,你哪裏還有命在?”
我擦了擦額上溢出的冷汗:“師父,那……那該怎麼辦?”
陳秀才蹙起眉頭:“什麼怎麼辦?”
我連比帶劃地說:“那群黃皮子精,以山中義莊為據點,到處勾引殘害生人,其罪當誅,如果任由她們作惡下去,不知還會有多少人遇害?”
陳秀才放下酒杯,白眉微微一挑:“怎麼?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想出手滅了那窩黃皮子精?”
我對自己的能力還是有很清醒的認識,搖了搖頭:“我……不是她們的對手……”
陳秀才說:“那你是想讓我出手?”
我沒有做聲,其實我內心深處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陳秀才笑了笑:“九伢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是當師父的鐵石心腸,為師隻想跟你講三點,第一點,我們是趕屍匠,趕屍匠的本職是什麼?是趕屍!降妖除魔不是我們的職責範疇,這種事情應該是道教的人出馬,那是他們的職責,他們才有這個能耐;第二點,一千年一白皮,那隻白皮子修煉了足足一千多年,以我現在這把年紀,要想對付那隻白皮子,我連十分之一的把握都沒有;第三點,天下之大,每時每刻都有邪魔外道作祟,如果我們件件事情都想插手,我們顧及得過來嗎?”
其實我明白陳秀才這番話的意思,我也想過這些問題,所以我才沒有表露心中所想,現在既然陳秀才已經把道理講得清清楚楚,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隻是微微歎了口氣,這一刻,我是真正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