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委會出來,我倆回磊子家小睡了一會兒,差不多下午的時候,陳秀才來了。
我和磊子在村口迎接陳秀才,將他接回磊子家裏,聽說陳秀才要來,磊子早就備好酒菜。
磊子請陳秀才入席,抱拳作揖:“師父,來來來,趕了那麼遠的山路,肯定餓壞了,寒舍隻有些粗茶淡飯,還望師父笑納!”
磊子本來就沒讀過幾年書,你要他裝文化人,他裝得真不像,硬說些文縐縐的話語說來,而且詞語胡拚亂湊,憋得滿臉通紅,模樣甚是滑稽。
陳秀才笑了笑:“吃不重要,有酒就行!”
磊子這才如釋重負,趕緊端碗倒酒,陳秀才連幹三碗白酒,吐出一口氣:“啊,真是解渴呀!”
陳秀才酒量很大,我和磊子一直陪著他喝酒,從下午一直喝到午夜。
我給陳秀才斟上一杯酒:“師父,關於許旺鑫這件事情,您老怎麼看?我們什麼時候去找他?”
陳秀才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和磊子:“你們不覺得棺材流血很奇怪嗎?一具好端端的屍體,怎麼可能會消融成一棺血水?就算用強酸之類的化學東西,也不可能腐蝕的那麼快吧?況且棺材也會跟著腐爛吧?”
我和磊子皺眉道:“奇怪!咋不覺得奇怪呢?可是……可是我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其中緣由!師父,您老肯定知道對不對?快跟我們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秀才摸著下巴說:“我知道在湘西有一種蟻蠱,這種蟻蠱隻要進入宿主體內,就能從裏到外,以極其迅速的速度,將宿主啃噬得幹幹淨淨,變成一灘血水!”
我猛然一驚:“師父,您的意思是,童爸的屍體裏麵被人種了蟻蠱?”
陳秀才說:“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法子,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裏,將人化成血水!”
磊子瞪大眼睛:“倘若真是這樣,那麼……許旺鑫豈不是一個蠱師?”
陳秀才神色凝重:“現在還不能確定蟻蠱是不是許旺鑫種的,但是經過你們的推斷,許旺鑫極有可能是精通蠱毒之人,這不是你們的能力可以對付的,所以我才親自出馬,想要會會這個許旺鑫!”
我和磊子對望一眼,眼神裏都是後怕,幸好昨晚沒有驚動許旺鑫,否則我倆可能都已經變成兩灘血水了,就連屍首都找不回來。
頓了頓,陳秀才接著說:“還有,你剛才說,許旺鑫在童瞳的屍體前麵,用蠟燭擺了一個北鬥七星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布的並不是北鬥七星陣,而是七星聚陰陣,這陣法看似簡單,實則毒辣。看樣子許旺鑫並不是想要販賣童瞳的屍體,而是想要煉化屍體!”
煉化屍體?!
幹他娘的,許旺鑫竟然如此陰毒!
“走吧!”陳秀才喝完最後一杯酒,起身說道:“帶我去亂葬崗看看,七星聚陰陣需要七日時間,我想今晚許旺鑫還會現身亂葬崗。我倒想看看,這小子究竟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