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們按照任支隊的出殯時間,先行去了殯儀館。
殯儀館門口早已擺滿了畫圈,掛著黑色的布幔,氣氛十分凝重。
任支隊好歹也是一個軍官,前來出席喪禮的,除了消防隊的官員,還有一些政府官員。
正中擺放著一張黑白遺照,我從遺照上,真正看見任支隊的模樣,還算是麵容英武的一個軍人。
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站在遺像旁邊,穿著黑衣黑裙,不停地抽泣哽咽,應該是任支隊的老婆和女兒。
我看著這對可憐的母女,我的眼眶也有些紅紅的。
我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跟司馬家族解決好這件事情,要不然還會上演更多的悲劇。
上次白家出現在房地產開發工地,一口氣奪走十多條人命,我不希望那樣的慘劇再次重演。
龐副市長也出現在吊唁的隊伍中,手裏拿著一朵小白花,經過遺像前麵的時候,將小白花放在遺像下麵。
很快,遺像下麵堆滿了小白花。
消防部隊的官兵走進來,一個個站得筆直,摘下軍帽,對著遺像敬禮。
城裏人大多都實行火葬,時辰一到,任支隊的遺體就會被送入殯儀館的焚屍爐燒毀,所以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而且也不需要我做,這可能是我執行過最輕鬆的一場葬禮。
這十萬塊錢的出場費,掙得確實還挺輕鬆的。
時辰到了,任支隊的遺體推入焚屍爐,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盒子骨灰。
任支隊的女兒,穿著黑裙的小女孩,抱著沉甸甸的骨灰盒,一直哭喊著:“爸爸!爸爸!”
任支隊的墓地已經選好了,就埋在上海市的公墓裏麵。
送葬的車隊是清一色的消防車,前麵掛著白花,排成一字長龍,緩緩穿過市區,抵達公墓。
直到此時,我才稍微有點事情做。
雖然城裏人講究火葬,公墓,但下葬的儀式還是保留著傳統葬禮儀式。
我穿著一身黑衣,陪襯著我這一頭白發,倒也顯得仙風道骨,很有大師的風範。
我先在墓地裏麵點了一支蠟燭,然後往墓地裏麵燒了一些紙錢。
接著,繞著墓地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搖晃引屍鈴,念了些往生的咒語。
因為沒有動用棺材,所以我讓任支隊的女兒,把骨灰盒小心翼翼放在墓地裏麵。
去過公墓的人都知道,公墓的每一塊墓地都很小,四四方方的,裏麵放入一個骨灰盒,幾乎就放不下其他東西了。不像農村的墓地,都挖得很大,裏麵是要放入棺材的。
放好骨灰盒,我又讓任支隊的妻子,雙手捧著任支隊生前穿過的軍裝,還有一頂軍帽,莊重嚴肅地放在骨灰盒上麵。
做完這一切,也就沒什麼事了。
我從衣兜裏摸出一張黃符,就像變魔術一樣,在眾人的眼前輕輕一抖手指,黃符便燃燒起來,人群裏發出陣陣驚歎之聲。
我的指尖夾著燃燒的黃符,貼著墓地四邊,在墓地裏轉了一圈,最後鬆開手指,一縷飛灰輕輕飄落。
這是一張“靜靈符”,能讓骨灰盒裏的冤魂得到內心的寧靜。
說得直白一點,能讓任支隊的靈魂得到更好的安息。
這張靜靈符是我額外贈送的項目,我覺得不多做點什麼,都不好意思領那十萬塊的出場費。
墓地很快封了起來,幾個消防兵在墓地前麵,栽種下兩棵小青鬆。
磊子掏出一串鞭炮掛在樹上,對著眾人說道:“聽見炮竹聲,莫要回頭,以免勾起死者的思念!”
鞭炮聲響起,在公墓上空來回飄蕩,送葬的隊伍緩緩走出公墓。
公墓門口,龐副市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蕭大師,做得不錯,很感謝你為任支隊做的事情!那十萬塊的出場費,回頭就會打入你的賬戶上!再接再厲,希望把高架橋那邊的事情幹得更加漂亮!”
龐副市長還真是說話算話,在回去的路上,庫俊威的手機就收到了彙款轉入的短信。
磊子雙手枕在腦後,高興地哼著小曲:“今天這十萬塊,掙得真是輕鬆!以前從來不敢想象的事情,現在就跟做夢一樣!”
辰十八說:“十萬塊就把你樂成這樣?我們的目標可是兩百萬呢!哦,不對,是三百萬,黃七爺不是說私人獎勵一百萬嗎?”
庫俊威點點頭:“我們把高架橋這件事情做成了,在圈子裏的名氣自然更大,以後我們的出場費自然是水漲船高,好日子還在後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