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熊大口中所提到的“高村長”。
高村長身形有些削瘦,從外表看來,是一個很普通的老男人,屬於放在人堆裏毫不起眼的那一個,並沒有多麼與眾不同的特征。
唯一跟平常人有所不同的是,他的脖子上戴著一串藏銀項鏈,項鏈上麵的圖案有些詭異,全是眼睛,就跟鬼眼一樣,一隻連著一隻,在他的脖子繞了一圈。說不出是神秘還是悚然,但從工藝來說,還是很不錯的一條項鏈。
高村長走進屋子,看見我們睡在地上,表情微微一怔。
高村長問熊大:“來客人了?”
熊大說:“哦,是的,幾個去昆侖山裏探險的年輕人!”
“去昆侖山裏探險?!”高村長露出複雜的眼神,奇怪地看了我們一眼,發出兩聲貌似帶著輕蔑的冷笑:“嗬嗬!”
高村長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那兩聲充滿嘲諷的冷笑,卻讓我們心生不爽。
高村長沒有跟我們有太多的交集,他和熊大往後院走去,壓低聲音問熊大:“野味帶回來了嗎?”
熊大說:“帶回來了,不是說明兒一早給你送過去的嗎,你怎麼這半夜三更的……”
高村長說:“沒事!沒事!我自己上門來拿,也是一樣的!”
高村長和熊大去了後院,他們的談話聲漸漸聽不見了。
我們心裏很清楚,高村長口中所謂的“野味”,就是那一口袋的老鼠,高村長這是上門取老鼠來啦!
而且從兩人的對話中,不難得知,原本高村長是跟熊大說好,讓熊大明天早上,把那一口袋的老鼠送到高村長家裏的。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高村長改變了這個計劃,而是半夜提前上門取走老鼠,高村長的這個舉動,更是令我們心生疑惑。
不一會兒,高村長走了,提著那袋老鼠,從後院走了。
熊大走回房間,跟我們嘮嗑了兩句:“幾個小兄弟,不好意思啊,剛剛打擾你們休息了!哎,老高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明明說好那袋子野味明早我給他送去的,結果半夜三更自己跑了來,就跟等不及了似的!算啦,不管他,他本來就神神秘秘的,你們早點睡吧!”
說完這話,熊大走回自己房間。
熊大雖然回去睡覺了,但是我們卻有些睡不著了。
我們原本就已經覺得高村長很可疑了,現在覺得高村長更加可疑。
尤其是熊大剛才說的那句話“就跟等不及了似的!”,這個高村長,到底要這一口袋老鼠回去做什麼?而且還是長年累月的訂購,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還有高村長家裏,那間永遠都不開門的偏房,那間偏房跟這一口袋老鼠之間,究竟有沒有什麼聯係呢?
“哎,你們說,那個高村長,不會有吃老鼠的怪癖吧?”磊子用手肘撞了撞我。
“啥意思?你的意思是,高村長讓熊大帶回的那些老鼠,是帶回去自己吃的?”我一聽這話,頓時感覺很惡心。老鼠渾身都是細菌,這世上還有喜歡吃老鼠的人嗎?而且,這麼多年高村長都在吃老鼠,他……他還沒得病呢?
我承認,我也吃過老鼠,但是那種是山老鼠,也就是我們所說的田鼠。那種山老鼠的洞穴都在山上或者樹洞裏麵,平時吃的都是糧食草莖,長得很肥大,而且沒有這麼多病菌。
熊大從城市裏收購回來的這些老鼠,雖然裏麵也有田鼠,但也有那種在垃圾堆和下水道生活的老鼠,光看那一縷一縷的毛膩在一起,就已經非常惡心,更別說吃了。隻怕再怎麼變態的人,也不會喜歡吃這個東西吧!
“你小子腦洞別這麼大行不行?說的真惡心,我都想吐了!”辰十八說。
磊子說:“嘿,我的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性!你們想想,那間不開門的偏房,可能就是高村長屠殺老鼠的地方,他把老鼠釘在案板上,小刀從中一切,唰地一下就把老鼠皮給剮了下來,隻剩下裏麵一團血肉模糊的肉球。
這個時候,他倒上一杯老白幹,往那肉球身上一澆,肉球還沒死透呢,發出吱呀一聲叫喚。
然後高村長係上圍脖,掏出刀叉,就跟吃西餐一樣,一叉子就插進那顆肉球體內,肉球又發出吱呀一聲慘叫,血水橫流。
高村長舔了舔嘴唇,迫不及待地張開嘴巴,把這顆肉球送進嘴裏,用力一咬!肉球最後發出吱呀一聲慘叫,就此沒了聲息。
高村長往嘴裏送入一口老白幹,混合著肉球一起吞進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