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來對付蠱門的事情,我們並沒有告知岩生長老。
那屬於江湖中的事情,岩生長老這些普通老百姓,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卷入其中。
聽完我們的講述,岩生長老才知道自己錯怪了辰十八,當下端起酒杯,對辰十八賠禮道歉,態度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酒足飯飽之後,岩生長老將三個信封放在我們麵前,恭敬地說:“三位大師,謝謝你們的鼎力相助,按照之前的約定,這是村民們湊得份子錢,錢雖然不多,也是大家的一片心意,你們收下吧!”
“這……瞧你們……整得這麼客氣……”
辰十八放下酒杯,用袖口擦了擦嘴巴,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他表麵一副客氣的樣子,其實收錢的速度比誰都快,一下子就把三個信封,全都收入自己囊中,然後衝岩生長老啪地一抱拳:“長老,還有二位兄弟,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吃,慢慢喝,多耍幾天再走也不遲哈!告辭——”
“辭”字的尾音未落,辰十八的身影已經在吊腳樓外麵。
臥槽!
我和磊子對望一眼,心中都是一個念頭:“千萬別讓辰十八跑了!這小子太精了,居然想獨吞辛苦費?!”
我和磊子也同時站起來,跟岩生長老抱拳告辭,閃身出了吊腳樓。
岩生長老在後麵招手:“哎哎,天都快要黑了,你們不留下來住宿,明天再走嗎?”
辰十八在前麵跑,很快就出了土家族村寨。
“狗日的!跑得真快!”磊子氣喘籲籲地說。
“兄弟,堅持住,不把那錢討回來,我們這趟可就算白幹啦!”我一邊說著,一邊加足馬力,兩條腿轉得就像風火輪一樣,呼啦啦追了上去。
我們就這樣一前一後,一直追到天黑。
麵對我們的窮追不舍,辰十八還是被折服了,在一棵大樹下麵停下身影,抬手扶著樹幹,喘著粗氣,八字胡抖得飛快,氣喘籲籲地擺著手:“別他媽追了!你們還真不嫌累呀?”
我的氣息還算平穩,自從上次吃了地陰人,我的身體素質遠遠超乎常人。
我冷笑兩聲,翻了翻鼻孔:“別跟我比賽跑,累不死你丫的!”
磊子好半天,才從後麵追上來,兩條腿就跟灌鉛一樣,幾乎是爬著過來的,喘得跟牛似的:“辰十八……老子……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居然……攜款私逃……”
“什麼攜款私逃?說得多難聽!我是這樣的人嗎?”辰十八背靠著樹幹,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當然是這樣的人!”我和磊子異口同聲地說。
“嘁!”辰十八翻了翻白眼:“你們這是典型的小肚雞腸,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嗬嗬,君子!你這個詐騙犯,還敢自詡君子!”我擦了擦汗水,走到辰十八麵前。
磊子爬到辰十八麵前,衝我說道:“九伢子,別跟他廢話,讓他吐錢!這可是我們用命掙回來的!”
“對!吐錢!”我把手伸到辰十八麵前。
“喲,這錢是你們用命掙回來的?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不要臉!”辰十八吐了口唾沫。
“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咱們親兄弟明算賬,這錢我們也有一份,對不對?你獨吞也太說不過去了吧!”我攬著辰十八的肩膀說。
辰十八白眼一翻:“我有說過獨吞嗎?你們把我想得這麼齷齪!”
辰十八從懷裏掏出信封,將三個信封一一拆開,發現每個信封裏麵各有兩千塊,一共是六千塊。
我和磊子之前談的是三千塊,現在一人兩千就是四千,看來岩生長老還多給了我們一千。
“來,咱們現在開始分錢!九伢子,給,你一千!磊子,喏,你的,一千!”辰十八給我們一人一千塊。
“我去!不是一人兩千塊嗎?”磊子皺起眉頭。
“臥槽!誰出的力多,誰掙的錢多,這個道理還用我教你嗎?”辰十八笑眯眯地將四千塊揣進自己衣兜裏,然後抬頭看著磊子:“咋的?不高興呀?你要不要?不要還給我?”
“我是那種為了五鬥米折腰的人嗎?”磊子雙手叉腰,義憤填膺,將一千塊狠狠塞進衣兜裏,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我要!”
我衝磊子豎起大拇指:“兄弟,好骨氣!”
“你呢?”辰十八問我。
我沒有說話,默默把錢揣進衣兜裏,在水庫的時候,前前後後被坑了一千多塊,這一千塊多少能夠填補我心中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