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網瞬間收緊,那條蠱蛇被困在網兜裏麵,竭力地吐著信子,卻再也無法掙脫。
區區蠱蛇,哪裏能夠掙脫天羅網的束縛呢?
天羅網,網盡天下,能夠網住一切邪祟事物,也能擋住世間一切神兵利器。
旅深看見自己的“寵物”被困網中,登時急得大叫:“還我蛇兒!”
一句“蛇兒”便可知道,這條蠱蛇就是旅深的寶貝,旅深已經把它看做自己的兒子。
這條蠱蛇藏身於長笛之中,殺人無無形,又不會反噬主人,可見旅深把它喂養的十分周到。對於旅深來說,這條蠱蛇就是他的靈寵,為了能夠喂養出這樣一條蠱蛇,旅深肯定是煞費苦心。
旅深話音未落,就聽嘭的一聲響,紅光乍現,天羅網裏的那條蠱蛇瞬間爆裂,隻剩下一團飄散的血霧,連一點皮肉都沒有留下。
辰十八收起天羅網,冷冷說道:“這等惡心的東西,留著做什麼?”
“蛇兒——”旅深嘶聲大喊,嘴裏那條如同蛇信般的舌頭淩空翻飛,兩隻狹長的眼睛裏麵,射出極其怨毒的目光。
旅深一臉心痛,蠱蛇之死,徹底激發了旅深的凶性。
刹那間,旅深變得格外瘋狂,麵容也更加的猙獰。
“死胖子,你殺我蛇兒,我要你為我的蛇兒陪葬!”
旅深右手成爪,掌心生出一股勁風,勁風飛旋,變成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五米開外,倒插在地上的那支長笛,唰地淩空吸過來,抓在手裏,然後斜握長笛,疾奔來到辰十八麵前,舉笛便朝辰十八的心窩刺落下去。
麵對旅深的凶猛攻擊,辰十八竟然不躲也不避,反而笑眯眯地看著旅深。
不知道為什麼,辰十八的笑容看上去……好像有種莫名的陰險!
旅深大概也從辰十八的笑容裏麵,發現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意味,心中頓覺有些不太對勁。
但是旅深稍微遲滯了一下,還是毫不猶豫地對著辰十八的心窩刺了下去。
這是幹掉辰十八的絕好機會,旅深不願意放棄這種機會。
我和磊子都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不知道辰十八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突然,但見金光一閃,飛仙磚淩空閃現,出現在旅深的腦袋後麵,淩空懸浮著,飛仙磚上金光流轉,符咒閃爍。
我登時明白過來,辰十八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做誘餌,誘敵深入,然後迂回包抄襲擊。
這一招賭得也太大了吧,萬一時間差拿捏得不準,辰十八就會提前死在旅深的長笛之下。
這一刻,我和磊子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長笛朝著辰十八的心窩凶狠刺落,與此同時,飛仙磚也朝著旅深的後腦激。射而去。
砰!
一聲悶響。
此時,長笛距離辰十八的心窩,隻有不到兩公分!
然而,飛仙磚後發先至,先行一步,擊中了旅深的後腦。
飛仙磚何等威力,這一下頓時砸得旅深腦袋開花,如同西瓜一樣爆裂開來,白色的腦漿飛濺得到處都是。
旅深噗通跌倒在地上,紅的白的流了一地,這才是真正的肝腦塗地。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蠱門蛇夫,現在卻徹徹底底變成了一條死蛇!
辰十八慢慢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神色肅然,他看了一眼旅深的屍體,長籲了一口氣。
兩行冷汗順著辰十八的臉頰滾落,看來剛才的生死一瞬間,辰十八並沒有表麵看上去那樣輕鬆,他同樣承受著巨大的死亡壓力。
慶幸的是,這場性命的賭博,辰十八賭贏了,而旅深賭輸了,所以輸家已經死了。
倘若剛才,稍稍出現一點判斷上的失誤,或者錯誤地估算了自己的時間差,旅深的長笛就會先行一步刺進辰十八的心窩。
現在想想,讓人後怕無比。
不過站在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辰十八既然敢這樣賭博,全是源於內心的那種自信。
他相信自己這一擊的速度,肯定會比旅深快。
高手過招,瞬息可決生死。
哪怕辰十八隻比旅深快那麼0。01秒,也已經足夠。
那0。01秒短暫的幾乎可以忽略不提,但卻是生與死之間的距離!
辰十八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伸腳踢了踢旅深的屍體,確定旅深已經不能動彈。
放眼望向草叢,草叢裏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剩下的十多個蛇人就像疾風一樣退去,轉眼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撤退得相當倉皇,連旅深的屍體都來不及帶走。
辰十八吸了吸鼻子,揚起嘴角,冷冷笑道:“真是一群鼠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