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把事情倒放回去想想,我們來到鳳凰古城的時候,做過什麼?”磊子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
我眯著眼睛,慢慢回憶道:“我們在上遊租了一艘烏篷小船,順江而下,來到鳳凰古城。路上也沒發生過什麼事情,進入鳳凰古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嗯!是的!天已經黑了!當時我都有些困了,還洗了把臉……”說到這裏,磊子一下子頓住了,仿佛想起了什麼,猛地回頭看著我。
幾乎是在同時,我也扭頭看著磊子,我倆在同一時間想到了一個問題,異口同聲地叫喊道:“水!”
水?!
什麼水?!
廖飛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和磊子,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我的回憶一下子變得十分清晰,我記得當時我捧了點水,還喝了一大口,磊子也喝了水,還洗了臉,最後還把水壺給灌滿了。
廖飛把阿瑤的骨灰壇扔到了江裏麵,而我們又正好喝了江裏的水。
江水,就是我們之間的共通點!
“難道是因為江水的緣故?”磊子驚訝地問。
“還不敢確定!”我回頭看著廖飛:“你最近飲用過江水沒有?”
廖飛撓著腦袋想了想:“喝過吧!年前聚會,跟客棧的同事們在江邊喝酒,喝得暈暈乎乎的,晚上回去的時候,口幹的不行,所以我就蹲在岸邊,捧起江水喝了一口!”
頓了頓,廖飛像是想起了什麼,啊哈一聲叫喊,接著說道:“我想起來了,也就是從那晚以後,我就看見了阿瑤,那個打著紅傘的苗族女人!”
事情看來八。九不離十了,我隱約已經知道,為什麼我們會產生幻覺,因為我們喝了江裏的水,江水裏麵,有阿瑤的骨灰和魂靈。
但至於是不是江水的原因,我想我們還需要經過更多的論證調查。
“怎麼調查?”廖飛好奇地問。
“查一查之前那些死掉的人,看看他們是否都喝過江裏的水!”我說。
胡老爺子捋了捋山羊胡:“這個忙我可以幫,我有個侄子,就在縣城的警局裏麵當差,我把他叫過來問問,他那裏應該有很多關於幾個死者生前的調查情況!”
胡老爺子給他侄子掛了個電話,讓他侄子到家裏來一趟。
胡老爺子的侄子正好值夜班下班,聽聞胡老爺子的召喚,也來不及回家換衣服,直接就到胡老爺子家裏來了。
胡老爺子的侄子約莫三十多歲,黑黑瘦瘦的,很精幹的樣子,身上的警服都沒來得及脫掉。
此時天已經完全放亮了,外麵的雞鳴聲此起彼伏。
胡老爺子簡單做了頓早點,熬了鍋稀粥,炒了幾個小菜,大家邊吃邊聊。
大家相互簡單介紹了一下,我們尊稱胡老爺子的侄子“胡警官”。
我們把手裏大致掌握的情況,跟胡警官做了一下溝通。
胡警官拍著大腿,神色激動地說:“好哇!好哇!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憑我多年的從警經驗,我老是覺得古城裏連續的暴斃死亡案件,蹊蹺得很。但是官方給出的結論,都是死於心髒病,我們下麵的人,也不能多說什麼。
你們能夠在暗中調查這件事情,我深感高興。而且你們現在也已經查出了線索,既然找到我,我就把我這裏所掌握的一些情況,跟你們講講!”
胡警官喝了口稀飯,放下筷子道:“我就說說最近的三個死者吧,其中一個死者姓張,城南銀飾店的老板,身子骨一向很健朗,還是冬泳愛好者,死亡的前兩天,還去江裏遊過泳,一點征兆都沒有,家裏人從未聽說他有心髒病曆史。
第二個死者姓鍾,才二十多歲,是副縣長的侄子。臨死的前一天,還跟人在外麵喝酒,結果醉酒掉進了江裏,後來被人救了起來,當時嗆了不少水,幸好有人給他做了急救措施,才逃過一劫。但是沒有想到,第二天就死了。
第三個死者姓劉,是個外地來的遊客,臨死前也是沒有什麼征兆,據說下午的時候還乘船遊江,晚上回來就死在龍門大客棧裏麵,你們說奇不奇怪?”
聽到這裏,我的心裏基本上已經有了答案。
無論是我和磊子,還是廖飛,或者是剛剛提到的三位死者,我們所有人的共通點,就是古城中央的那條江!
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我們都是喝了江裏的水,導致幻由心生,最後暴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