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張了張嘴,看見磊子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多說什麼,隻是笑了笑:“二位早點休息!晚安!晚安!!”
我跟著磊子走上二樓,磊子走在前麵,嘴裏依然在抱怨個不停:“媽的!原本還計劃在這裏玩幾天的,真是影響心情,這都是些什麼人呀,居然還趕客呢?我看外地人要是不來旅遊,他們喝西北風去吧!”
“也許……鳳凰古城出了什麼事吧!”我沉吟著說。
“出事?出什麼事?”磊子滿臉的不愉快。
“不知道!但我總覺得那個夥計對我們有所隱瞞!”我遞給磊子房卡,我們的房間在走廊的最裏麵,應磊子的要求,訂了一間標準間,裏麵有兩張床。
回想起客棧夥計剛才的表現,至少有兩點可疑之處:
一,明明客棧裏有空房,他卻說沒有,而且開門的時候,還顯得小心翼翼,像是在躲著什麼東西;
二,他說現在不是旅遊的時候,讓我們趁早離開鳳凰古城,還說是為了我們好。
再結合鳳凰古城冷清清的情況來看,古城裏可能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若不然,這麼多的商家店鋪,還有形形色色的酒吧,怎麼都黑燈瞎火呢?
磊子遞給我一根煙,我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微涼的夜風拂過空蕩蕩的街道,整座古城死寂無聲。
窗外就是沱江,江水靜靜地流淌,支離破碎的燈火倒映在江麵上,岸邊停泊著幾艘小船。
遙望對岸,是一家非常氣派的大酒店。
酒店還是古色古香的客棧風情,但從外表的裝潢來看,應該是很上檔次的。而且看上去成色很新,像是剛剛建好沒有多長時間。
酒店上麵閃爍著霓虹燈,映亮了招牌:“龍門大客棧!”
磊子吐著煙圈,嘲諷般地笑道:“龍門大客棧?!嗬嗬,老板是個傻逼吧!這不擺明告訴客人,這家客棧是黑店嗎?”
我也笑了:“而且還是家‘大’黑店,哈哈!”
磊子說:“不知道有沒有傻子去住店呢?”
“怎麼沒有?”我伸手指了指:“喏,這不有人回房間嗎?”
對麵客棧的走廊上,一個人影緩緩走過。
隔著一條江的寬度,我們也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但是那人卻有一個非常鮮明的特征:那人的手裏,竟然打著一把紅紙傘!
我和磊子登時一怔,兩人對望一眼,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竟然是她?!
我們之前乘著烏篷小船沿江而下的時候,在虹橋上麵看見了一個撐著紅傘的苗族女子,當時我和磊子都覺得那個女子很漂亮,一直對她戀戀不忘。就在剛才,磊子都還在念叨這個女子。
沒想到,此時此刻,那個打著紅傘的苗族美女,居然會現身在對麵客棧!
磊子興奮地拽著我的胳膊,激動得語無倫次:“是她……真的是她……我就說……我跟她很有緣分的……”
我白了磊子一眼:“你別忘記,兩次碰見這個女人,我都在場,你怎麼不說我跟她也很有緣分呢?”
“你滾一邊去!”磊子推了我一把:“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你有柳紅衣了,就不要再來跟我搶了!”
“誰跟你搶了?”我笑著搖了搖頭,眼前浮現出柳紅衣的身影。
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裏,我突然對她生出了一絲想念。
我扭頭看了一眼,磊子那張滿是胡須的粗獷側臉,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如果此刻陪伴在我身邊的是柳紅衣,那該有多好呀!
“漂亮!真是漂亮!”
磊子嘴裏咬著香煙,雙手捧著臉,一副花癡的模樣,癡癡望著對麵客棧的走廊,眼泛桃花,就連香煙快要燒到嘴巴,他都沒有反應。
“我決定了!”磊子吐掉香煙,意氣風發地說:“為了愛情,我要在這裏多逗留幾天!”
“哎!”我用手肘撞了撞磊子:“你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些奇怪嗎?”
“怎麼奇怪了?你才奇怪咧!”磊子白了我一眼。
“這外麵又沒有下雨,幹嘛撐著傘?而且這深更半夜的,獨自一人打著紅傘在街上走來走去,還有些嚇人呢!”我說。
第一次在虹橋上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天空又沒有飄雨,她打著一把紅傘做什麼?而且還是這樣鮮豔奪目的一把紅紙傘,多少顯得有些怪異!
磊子這二貨,就像被灌了迷藥一樣,不滿地瞪了我一眼:“人家喜歡打傘,關你什麼事?就像你喜歡站著尿尿一樣,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