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當韓楓抬頭仰視那漆黑如墨的夜空,一種神秘深邃的感覺浮上心頭,心中那深藏的舊夢如潮汐襲來,卻怎麼也看不到那條“河流”的影子,韓楓微微眯著眼睛,遠處向東奔騰的黃河水麵上泛著燈影,如一抹白光,在夜色下顯得格外醒目,就像那是真實的幻想,此刻卻靜靜地躺在手掌心,裝飾舊時的夢境……
……
“回去吧!”路溪輕輕喚了喚韓楓。
韓楓使勁抹了抹臉,確定完全清醒,才回了聲:“好!”
車子漸漸駛離市區,當周圍的燈光都相續暗去,仍舊可以聽到街邊的囈語聲從耳畔飄過,留下一串溫柔的歎息。韓楓和路溪各自懷著心事,在黑夜裏穿梭。
……
韓楓將車子停到車庫,打開大門,這才扶著路溪下車。
偌大的房間處於一片黑暗之中,卻有點點星火在黑暗中掙紮著,忽明忽暗。
“路溪,你有沒有覺得前麵那火光很詭異?我把包丟過去試試?”韓楓看著自己五米遠那個奇快的亮光問道。
“你經常抽煙居然看不出來?”路溪似乎很累,在黑暗中微微咬了咬嘴唇,再沒做出任何反應。
“回來了啊?”路秉讓微微嚴肅的問了句,起身摁下開關,然後端坐沙發上。
韓楓放下董存瑞炸碉堡似的托舉的手,將手提包丟在一旁,連忙將路溪扶著坐下。
路秉讓一個職業性的坐姿,恍若客廳變成了會議場,眼睛不偏不斜的盯著前方說道:“我來了好一會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路溪沒有多作解釋,輕描淡寫的說道:“腳受傷了,我又愛折騰自己,就出去轉了轉。”
韓楓適時性的打了聲招呼,說道:“好久不見,叔叔。”
“哪裏有好久,才幾天而已。”韓楓的話微微的調解了緊張的氣氛,路秉讓笑了笑,答道。
韓楓回應了一個笑容,說道:“叔叔,你們聊,我去做飯。”
路秉讓有些意外的問道:“韓楓,你平時就在這裏打理這些事情?”
韓楓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路溪卻接過話說道:“有什麼不好,顧家的男人至少不會讓老婆在家苦等,守著空房子,男人卻在外麵自欺欺人的說忙事業。”
路秉讓沉默不語,但是從神態裏看得出,路溪的話他無從辯駁……
……
“路溪,你公司最近好像很困難啊?”路秉讓好似不經意問道。
對於路秉讓的疑問,路溪沒有否認,沉默了一會兒,道:“連你都知道了。”
“我為什麼就不能知道?”
“知道就知道吧!”路溪應了一聲。
路秉讓露出一種期待的眼神,看著路溪:“那你就不問問我大晚上為什麼會來?”
“你都談到我公司了,我還有必要問嗎?想說什麼就趕快說,早點回去。”
路溪的回答多少使得路秉讓有些失望,繼而有些擔憂的說道:“你公司業務涉及那麼廣,你有抓過重點嗎?在工程上隨意套錢,生意場上瞬息萬變,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的。”
“你教育完我,是不是再打算出手幫我解決,讓我再欠你一回?”路溪並不領情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