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雜人等?”我挑了挑眉,有些不悅,衝那大男孩揮了揮拳頭,問道,“你說我一拳把你腦袋砸扁,你自己能給你自己整圓不?”
鍾愛抿抿唇,縮了下脖子。
我一把揮開鍾愛,大步往前走著,拐過一個彎兒就是安蜜兒的工作室了,門外貼了封條上了鎖。
我衝寅哲使了下眼色,這家夥屁顛屁顛地上前,掏出根細鐵絲搗鼓兩下鎖,就哢嚓一聲開了。
“前輩,這樣不行,萬萬不可以!”在鍾愛急忙叫停的聲音中,我已經一腳踹開了門,但門後的景象驚得我和寅哲呆若木雞。
原本白亮的工作室燒得烏焦一片,很多文檔都化作灰燼,工作台上還留有兩具人形印,估計當時等待入殮的屍體也燒成焦炭了。
“怎麼會起火的?電線短路?還是不規範操作電器引起的?”寅哲探頭探腦地往裏踏了一步,鍾愛正想阻止,但為時已晚,所以也隻有憋屈地長籲一口氣。
“問你話,傻了?”我一爆栗子敲在鍾愛腦門上。
他嗷得嚎叫一聲,苦著一張臉回答:“聽說是蜜兒前輩自己放的火。當時我不在現場,監控錄像被警方帶走了,而且蜜兒前輩也精神失常,現在還在普加醫院治療,具體情況我還真不清楚。”
“你不是安蜜兒的助理麼?她工作的時候你不在現場?”我追問道。
“那天蜜兒前輩要我下樓去買兩杯咖啡上來,我回來的時候工作室已經起火了,蜜兒前輩就倒在工作台下。我冒著火將昏迷中的蜜兒前輩救了出來,但其他的就來不及搶救了。”鍾愛也跟著我們踏進了那間燒焦的工作室中。
我四下掃視著,房間有三處都裝有攝像頭,拍到的畫麵應該很全才對,不知道寅哲有沒有辦法搞到監控錄像帶。
寅哲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腰,在我耳旁嘀咕著:“真是蜜兒自己放火燒的?為什麼?”
“撞鬼了唄——”我懶洋洋地拖長了尾音,站在工作台附近的鍾愛突然渾身一顫,看向我們,牽強的笑道:“撞鬼?不會吧?”
“騙小孩的你也信,這世界哪有鬼啊,人心才有鬼。”我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蹲在書桌下,敲了敲地板磚,往上一拉,揭開一塊鐵皮,露出一個金屬的大箱子。
我隨便翻了翻,就將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地掏了出來,一旁的寅哲趕緊往帆布袋中裝著。
鍾愛看得目瞪口呆,問道:“蜜兒前輩這房間還有地窖啊?之前沒聽她說起過。”
“你家保險櫃和你的銀行卡密碼,你會告訴每個人麼?”我嗆了鍾愛一句,見他尷尬得接不下話,於是也不再搭理他了。
我和寅哲收拾完安蜜兒的東西,我倆便準備趕往普加醫院,離開扉頁的時候,我對前來送我們的鍾愛問道:“起火前,房間有幾具屍體?”
“兩具啊,怎麼了?”鍾愛不明所以。
“那起火後又有幾具屍體?”我繼續追問道。
鍾愛的臉色不自然地抽了抽,笑道:“前輩開玩笑吧,起火前兩具,起火後當然也還是兩具啊,畢竟蜜兒前輩隻是受了驚嚇,現在還好好的呢。”
“哦,那就當真是見鬼了!”我搖下車窗,寅哲一踩油門就離開了扉頁。
鍾愛跟在車後走了兩步,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道:“見鬼……”
我從後視鏡看了眼悵然若失的鍾愛,輕笑出聲。
寅哲瞥了我一眼,吐槽著說:“艾木希,好興致。臨走前,還不忘恐嚇人家小正太,你成心想讓他晚上嚇得睡不著覺吧?”
“我沒那閑情逸致逗小孩玩。”我伸手將後座上的帆布袋扯了前來,掏了掏裏麵除了一些安蜜兒的沒用玩意兒外,還有不少她私藏的零食。
“給我兩包,別想私吞了。”寅哲眼饞地望著我,我大方地扔了一盒餅幹給他,問道:“你聽說過餓死鬼嗎?”
“餓死鬼?餓死的鬼?”寅哲傻愣了一下。
我嘴裏嚼著餅幹,口齒不清地說:“起火前房中有兩具屍體,一個活人,起火後房中變成了半個活人,兩具半屍體,對吧,餓死鬼?”
“你對誰說話?”寅哲見我視線看向後座,不由將目光瞟向後座,除了空蕩蕩的座位,什麼都沒有。
“艾木希,你被鬼附身了?”寅哲突然覺得一陣陰寒。
我挑出纖細的食指,指了指寅哲的後視鏡,他疑惑地側頭看過去,一張血盆大嘴正牢牢地貼在鏡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