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利用我的原因。”朱盛冷哼一聲,看向冰棺的眼神透著無盡怨念,“所有屍體都是在穩妥下葬後被悄悄掘出,鉑金辦事從來不留痕跡!”
朱盛的眼光冷冷掃向一旁,幾個擊樂堂的小子嚇得低垂著頭不敢抬眼。
鉑金雖然是由黑轉白的沒錯,但當年的終極勢力始終是隱匿在鉑金總部,相比之下擊樂堂一票小混混,也隻是做一些門麵上的勾當,專門負責給鉑金鏟屎。
這次定然是有什麼失誤,導致黃忠偉安然無恙地挨了一槍,而朱盛卻斷掉了半條手臂。
朱盛坐在冰棺下的一張棕黃色沙發裏,輕笑出聲,示意我和寅哲坐下。
我倆剛一坐下,就有人砌上一壺熱茶端來,濃鬱的茶香讓我神清氣爽了不少,輕抿一口,暖流進入身體,手腳也暖和許多,沒之前那麼僵硬。
朱盛見我倆神態放鬆,這才緩緩開口說:“兩位,雖然不知道你們什麼來曆,但能闖進來也絕非常人,既然我們的敵人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咱們也可以是朋友。”
“當然,能和朱爺做朋友,是我倆的榮幸。”寅哲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我在一側專心飲茶,沉默不語。
朱盛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說:“這座莊園雖然是太爺爺在世時修建的,但我繼任當家後,在整體構造上做了一些改變。尤其是地下,現在的位置雖然是太爺爺曾經熟悉的大冰庫,用來停放屍體,但格局發生改變後,這裏已經變成銅牆鐵壁的密室,往外有無數交織路線,僅我一人熟知。無論是人是鬼,都無法輕易闖進這裏,你們是安全的。”
我斜睨了朱盛一眼,心想:好大一條橄欖枝,朱盛提供這堅固的庇護所,又這般示好定然是有所求了。
“朱爺甭客氣?有什麼需要效勞的,盡管開口!”寅哲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
朱盛餘光瞟了我一眼,見我不出言反駁,便知寅哲有一定的話語權,於是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道:“我希望我們能合作,剿滅這幫共同的敵人!”
“說來聽聽。”我翹著二郎腿,總算開口了。合作是朱盛的意向,願不願意就是我的事了。
朱盛抖了抖雪茄,將整支雪茄扔進茶杯中,這才緩緩開口說:“朱達旭雖然是我的太爺爺,但他已經去世,卻是難以更變的事實。我太爺爺在世時便喜歡搗鼓一些玄乎的東西,我們這些後輩是不甚了解,但他此次返陽,定然是做了遭天譴的邪術。先前我在監控室中也看到了一些,您二位並非平常之人,是衝著收魂來的吧?”
“算這麼個意思。”我點頭承認。
“我要得到的人是黃忠偉,血債血償!但太爺爺那死老頭居然廢我半條胳膊,也是我手下人辦事不力,竟然沒一槍崩死黃忠偉那混蛋!現在,我助你們剿滅朱達旭及那一幫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你們最後將黃忠偉交給我處理,如何?”
我習慣性地吮吸著大拇指,琢磨著朱盛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自己對付不了朱達旭,就想要借我的手。
“沒問題,活人算你的,死人算我的。”我冷笑著,再次抬頭望了一眼這些懸掛著的冰棺,問,“這些屍體是怎麼回事?”
“聽以前的老人講過,太爺爺在民國期間,是有名的陰陽術士,這次機緣巧合逃回陽間後,第一件事就是想要還陽。於是到處搜羅與自己命格相同的老人,施法令其暴斃後將新魂吞噬,進而維持他百年的屍身重現天日。”
朱盛語氣頓了頓,歎了口氣繼續說:“但因為最近這些日子裏屍身腐爛速度加快,於是想要更換身體,便命我將那些無魂且命格相符的老人屍體盜來,但用不到三日必然腐壞,所以必須常換,因而凍在了這冰庫中做備用。”
寅哲突然揮手打斷話題問道:“那金老爺子的屍體失蹤是怎麼回事?他的魂魄也被朱達旭吞噬了?”
朱盛點點頭,解釋說:“太爺爺做法搜遍全城,發現百奧集團的金老爺子和自己同月同日同時生,而且命格完全一致,是難得的替身,於是想要他暴斃而亡,可惜金老爺子金身護體,他難以近身。這才設計與黃忠偉合作,害死老爺子,吞噬魂魄。”
我托著腮幫子,嗤嗤笑著,有意思,隻可惜看似順利的環節,卻因為金茹熙這小丫頭,迫使我和寅哲展開了調查。
密不透風的冰庫外突然傳來一陣嬰兒啼哭聲,由遠及近,聲聲悲慟刺耳,在冰庫中回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