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一聲,我掛斷電話,那邊還在絮絮叨叨問個沒完,但是安蜜兒很靠譜,天一亮她就會將我要的準時送到。
我將床上的毛毯扔到寅哲身上,我知道他不冷,我隻是熱罷了。
天一亮門外就響起“咚咚”的敲門聲,我從門縫間望出去,安蜜兒正指揮著數個肌肉大漢將一個如同集裝箱般的冰櫃放在我門前,然後拿出錢,讓那些人趕緊離開。
我打開門,看著如同牆壁一樣的冰櫃,悶聲問道:“這麼大,怎麼從門裏擠進來?”
“是你說能有多大搞多大的嘛!”安蜜兒瞪了我一眼,指了指白花花的牆壁說,“你這牆反正都是假的,直接把你的牆挪到冰櫃後麵不就行了。”
我無語地豎起大拇指,這女人,聰明得讓人哭笑不得。
匆匆打發走安蜜兒,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房間的格局打亂,並且將那些假的牆體都拆了下來,重新布局一番,才把那巨大的冰櫃圍進門裏。
現在巨型冰櫃就像一間臥室一樣,安立在廚房的一側。從外形上看,倒像是個冰庫,不過以後汽修廠的電費估計要劇增了。
伊垣城的初夏雖不算燥熱,但也有25度左右,離奇的是寅哲的屍體雖然僵硬發白,卻沒有絲毫屍臭氣味。
當然,如果味道太難聞,我可能會考慮把他隨手扔進垃圾場中。
或許是這小子防腐劑吃多了。
寅哲是我見過的,最能吃零食的男人,沒有之一,喋喋不休的破嘴無時無刻不在咀嚼著,各種堅果、糖果、巧克力、餅幹、薯片……我從未見他消停過。
將寅哲的屍體扛進冰櫃中時,我這才累癱地重新倒在床上,筋疲力盡地陷入昏睡,迷迷糊糊中開始不自覺地回憶起這個案子的點點滴滴。
兩個月前,我接下一起失蹤案,不同與常,這次來找我的委托人並非鬼魂,而是個大活人,一個十三歲的半大孩子,齊齊的劉海,白淨的皮膚,及腰長發總是散發著桂花的香氣。
她告訴我,她爺爺失蹤了。
我這裏是偵探所沒錯,但我隻接死單,不接活單,尤其是這麼個還穿著校服的黃毛丫頭。
我不耐煩地揮揮手,冷漠地打發她走,但這丫頭卻拿出了——“冥王牌”!
艾家的規矩:凡是擁有冥王牌的委托人,視為A級客戶!無論手頭上有幾單案子,都要優先解決A級客戶的單,何況我手上並無案子,我已經悠閑地頹廢大半年了。
A級客戶的身家背景我不得過問,這是規矩,即便對方隻是個小丫頭片子。
我接過她手中的冥王牌,擬定好一份簡單的合同遞給她,打著哈欠說:“先付訂金。”
即便是擁有冥王牌的A級客戶,也不代表我要幹白工。
這女孩確實不缺錢,隨手扔給我一張鉑金卡,稚嫩卻毫不客氣的聲音:“裏麵有200萬,你隨意支取,如若不夠再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