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這就是神啊,和我門沒什麼不同嘛,就是皮膚嫩了一點,滑了一點。”
“死老頭子,拿開你的髒手,你他媽摸哪兒呢你!”
“嗯,發質不錯,就是有點油!”
“我油你妹啊,老子今早就才用珍珠洗過的好嘛!”
其實就僅僅隻是兩番對話,略顯得搞笑詼諧,但是似乎並不像想想之中的那麼開心或者是欣喜,但是胡琴是真的摸瘤叟的皮膚與頭發,而且很是認真。然後,他不再有動作,而是饒有興致地望著釣叟,似笑非笑,隻是有幾分嘲諷戲謔。釣叟與他對視,忽然間明白了什麼,然後忽然大笑,眼裏有光。
“這就是神……”
胡琴搖了搖頭,不再什麼,但是還有很多話沒有出口,他好像在某一瞬間和釣叟凝望著,然後盡千言萬語,最後調轉輪椅轉身離去,帶走了一陣風,風裏裹著很多東西,難以用語言去描述,去測繪。釣叟呆呆地望著那個背影,雙手已經可以活動,但是已將喪失了力量,隻能用雙手在泥土中握著拳頭,掌心捏著一大把泥土混合著青草的碎屑。
這就是神,什麼是神?像他這樣嗎?釣叟看著自己掌心,依舊不染纖塵,這就是神的身體,不會沾染凡塵的汙濁。他的手看上去還很年輕,很稚嫩,其中流淌著火焰一樣的血液,可以焚燒一切的那種狂熱。釣叟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目光空洞得似乎可以容納一切,但在一瞬間就鋒利得可以撕碎一牽胡琴已經離去很遠,但是以他的目力依舊可以以看得很清楚,那架輪椅,輪椅上被胡琴手掌摩挲得很光滑,甚至還可以從中看到釣叟的倒影。
背後像是有一道光,胡琴嗬嗬一笑,不去理會。一個已經失去了心的神,不足為懼!輪椅漸行漸遠,慢慢地沿著河畔消失,但是釣叟依舊可以很清晰地看見胡琴,看見胡琴背後衣服的紋理。他的背挺得很直,似乎高不可攀。釣叟目光收回,然後站起來,兩手虛張,魚弦如龍自動飛回手中,纏繞在手掌之間,背對著胡琴的方向離去。
忘川河其實很直,就像是橫亙在兩地之間的一條筆直的線,蘇無葉奔行在河岸一側,雙腳早已鮮血淋漓,她已經日夜兼程奔行數日不曾休息,臉頰之間也盡是泥漬,呼吸急促得吐出一口口的熱氣,還不曾消融又再次吸入鼻腔之鄭也不知是到底奔行了幾,蘇無葉已經不知疲倦,雙腳在地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大坑,一躍便是幾丈,一身魔氣彙聚在腳底,隱隱有將她與地麵隔開的趨勢,但是那種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又是那麼恐怖。
胡琴與釣叟交手第三日,輪椅忽然停下來,胡琴很是警惕地望著四周,幾個呼吸之後終於忍不住一口黑血噴出來,灑在草地之上,青草猛長至胡琴大腿根,然後將他淹沒在其鄭胡琴撥開青草,慢慢推動輪椅出來,回身望去那青菜繁盛,心中駭然無比。那就是釣叟一直掩藏在他身體之中的神血,其中富含的生機之直接催生青草生長,而且目前看來並沒停下來的趨勢。胡琴隻是自嘲笑了笑,然後搖頭,自言自語:“這就是神,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