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京(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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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入京

第一回

未靜進入了梁府大院,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高牆,枯幹的草木,還有一座座幹淨整潔的黑白房屋。未靜的心亂亂的,她想和盤與梨香訴說,卻覺得還不是時候。默默然的,她到了自己的房間,梨香安頓好她,便去叫老爺和老夫人。未靜按奈著心裏的激動,靜靜地坐在那裏。

待到老爺老夫人來迎,他們已是熱淚盈眶,老婦人激動地抱住了未靜不肯鬆手,梁延年卻由激動變得平靜起來,嚴肅地說道:你這個丫頭,竟然會有逃婚這一出,讓爹爹和金天翼好生意外。你這樣,對得起我,對得起金天翼,對得起你奶奶,還有你死去的娘嗎?

未靜愣在那裏,壓抑著情感,含著淚水卻沒有說話。梁老太勸說道:延年啊,靜兒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你這麼說她,難不成希望她不回家嘛。邊說邊撫摸著未靜的臉龐和發絲。

看著未靜無動於衷的樣子,梁延年歎息道:梨香告訴我你失憶了,沒想到是真的。

未靜動情地說道:爹爹,奶奶,我。

梁延年站起身來走到未靜房間的窗口:真忘了也好,假忘了也罷,未靜你今後的日子,可是與這裏,與我們全然無關了。與其帶著不舍和牽掛,不如像你如今那樣,懵懵懂懂地進宮去。

未靜站起身來,走向梁延年:爹,金天翼說的都是真的?

梁延年歎息地點了點頭。

梁老太開始啜泣:靜兒啊,都怪奶奶沒有照顧好你,都怪我們沒能把你嫁出去。這宮裏的人到金陵來選官宦家的小姐入宮為妃,就選到我們年輕貌美的靜兒了。靜兒啊,你是這麼天真浪漫,又惹人憐愛,真要是到了宮裏,那……

梁延年壓抑著內心的情緒,轉身對眼含淚光的未靜說道:原是遍尋民間適齡美女子,通常都落不到我們這種官家大戶,怎知這次會……

他走近未靜,看著似受了驚嚇的可人的未靜,歎息:都道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成路人。斷送了青春,葬送了自由,若爹爹有一辦法,定要阻止你入那高牆大院。可是,君命難為,與其這樣,倒不如你們不回來呢。

未靜的眼裏滲出淚水,她拉著奶奶的手,輕聲問道:那爹爹,真就是沒有辦法,不讓我去京城,不讓我入宮?

梁延年懊喪地搖了搖頭。

未靜退後幾步,癱坐在床邊:為什麼是我,怎麼會是我,金陵的官家小姐又不是隻有我一個。

梁延年走上前,拍拍未靜的肩膀:唯一值得安慰的,讓爹爹可以自欺欺人的就是當今聖上,是為他的孫兒選秀,此番入宮,是要做皇孫的妃子,而他,則與你年齡相仿。我曾在京遇上過他,真是有皇家風範的真龍傳人。當今皇上器重與他,他日必可上位太子,乃至天子。

未靜嘟囔道:我才不管他現在是皇太孫,還是將來是太子,甚至當上皇上,我隻是忌憚那遙遠的地方,那座陌生的城池。離開了金陵,離開了爹爹和奶奶,我該怎麼為生,我的心,便會漂泊無依,在宮裏枯老。

梁延年連聲歎息:爹爹也知你的秉性,喜鬧喜笑,實在不是謹小慎微之人,在那深宮,稍不留意就會落人話柄,被人排擠。爹爹不求你去爭寵諂媚,隻想你在那裏過得舒心,過得坦然。

未靜已熱淚橫流:爹爹,真的沒有辦法了嗎,真的不能違抗上命嗎?

梁延年也是老淚縱橫。

梁老太自責道:如果當初你嫁予範羽林,就不會有今日的困局。如果你一個月前嫁給金天翼,也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麵。靜兒啊,隻要錯了一步,人生之路就會大不一樣啊。

未靜哭著摟住了奶奶。

三人絮叨了許久,梁延年和梁老太才抹著淚水離開。

未靜一人坐在床邊,頭靠在床簷,目光呆滯,回憶裏剛才被大門阻斷的秀明的目光:秀明,我們的事就算這樣了結了,本該有的任何希望都被扼殺了。民不與官鬥,人難與命抗,難道獨自入宮,老死宮中就是我梁未靜的結局。

她哭著撲到在了床上,心裏想到:秀明,我救了你那麼多次,這次,也該你救救我才好。

秀明神情恍惚地走在路上,腦裏重複著剛才金天翼的話,心裏想到:原以為將阿靜送回,是一個結束,也是她的生活新的起點,沒想到,卻又是一個劫難的開始。阿靜她這麼善良純真,怎能抵著深宮內的算計和陰冷,燦若桃花飄如風,怎能困死在那宮闈高牆中。

他目光落寞,唏噓不已:縱是不得與她攜手,怎忍看她入牢籠。心裏千萬般不願意,卻又無計可施。

他站住了,彩軒和智明出現在他麵前,他的目光一驚:彩軒。他的臉上仍是陰鬱不悅,意外多餘驚喜,而當他的目光與智明對視時,則稍稍展露了光彩。

三人一起到了一家酒家的樓上小坐。

四方桌邊,三人飲酒敘舊,彩軒顯得不悅,智明是擔憂,秀明則是木然。

彩軒打破了平靜:秀明,你已將梁未靜送回梁府了?

秀明喝下小酒杯裏的清酒,點了點頭。

智明為緩解氣氛,露出淡淡的笑意:那就好,未靜她回家了,一切就可變成原來的樣子。

彩軒看了眼智明,冷漠地說道:那金天翼呢,他就這樣算了,他不打算再來尋梁未靜的麻煩了嘛。

聽到這個名字,秀明的手緊緊地抓住了桌上擺放的寶劍,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今夜,我就要與金天翼決鬥。

彩軒聽了是欣慰,目光中閃動著神采,而智明則是不安:你已經見過金天翼了?你們決定在哪裏決鬥?

秀明雙眼直直地看著智明:在梁府決鬥。

彩軒露出了笑意,冷冷地說道:真是個決鬥的好地方。秀明,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跟你一起去,祝你一臂之力。

秀明猛然看向彩軒,眼前的這個彩軒,美豔有餘,溫柔不足,白膚紅唇間,卻似有一股自成的囂張,讓秀明感到陌生:不,這是我和金天翼的事,我不會讓你們插手,我更不希望,希望有人再為我而受傷。

智明看著秀明,誠懇地說道:金天翼殺死了翩翩,這個仇是我們大家的,不需要你一個人背負。

秀明淡然地看著智明:可翩翩,終究是為了我而死的,這筆血債,怎麼樣也算不到你們頭上。

智明正欲言語,彩軒抓住他的手,示意他沉默:那好,我們今晚在醉心樓等你,事成後,我們一起回杭州。

智明和秀明齊齊看向了彩軒,目光中流露出複雜的情感:我想一個人浪跡天涯。智明說道。

秀明看著智明和彩軒,歎息地說道:這次要能殺得了金天翼,想必金家是不會放過我,如果殺不了他,那我自是沒有好下場。我,回不去了。

彩軒驕傲的神情變得失望和傷心起來:好好好,都不回去,反正那裏已經不像是一個家了。彩軒起身離去前,用深情的目光看了看冷漠的秀明,就決絕地走開了。

智明露出苦笑,對秀明說道:難道在彩軒和未靜之間,你已做出了選擇?

聽到未靜這個名字,秀明愣住了,他猛灌自己酒而不言語。

智明心領神會:動心也罷,移情也罷,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勉強也無用。我和彩軒,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你和她,又會如何收場。

他喝了一杯酒:秀明,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的。我也想告訴你,一切都要按著自己的心來做,切不可壓抑自己內心的渴求,不然到頭來後悔的還是你自己。

智明也轉身離開,而秀明則麵容冷峻,連連灌酒。

彩軒到了客棧的屋內,坐到了桌子邊,回憶湧上心頭:前日正午,一群宮裏來的人的馬車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引起了她和智明的注意。到了一行人入住的地方,已是深夜。智明不解彩軒為何會選擇這家店麵,彩軒笑而不言。在用晚膳的時候,高調的彩軒引起了衣著華麗的宮人的注意,彩軒更是驚豔地走過他們身邊。夜深了,彩軒故意走過長廊,裝作跌倒,被一侍衛扶住,侍衛,公公和一個宮內官員交談了幾句。眾人見彩軒美若天仙,便問明出處,告知來意,彩軒卻扭捏地說她早已許人,今天同其一起的男子,便是她的夫君。彩軒有意無意說起自己的事,告知對方她原是金陵梁府梁延年大人府中的丫鬟,前不久才許了人家離開梁府。在對方的問詢下,形容了一番梁未靜的為人後,小心膽怯地離開了。

想到這裏,彩軒露出隱秘的笑容,想到昨日一行人動身去梁府的場景,想到智明不解和疑惑的眼神:梁未靜,想必此時的你,已被甄選入宮了吧。我看,你還如何留在秀明身邊,欺騙他,蠱惑他。

智明敲開了房門,彩軒立刻起身迎到:怎麼,秀明打發你上來了?

智明搖了搖頭,擔憂地說道:我看秀明心事重重,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一直隱藏在心中,不願告訴我們,這事恐與梁未靜有關。

彩軒冷笑道:梁未靜?她又怎麼了,她不是好好地回到了家裏嗎,還會有人對她不利,還會有什麼危險和麻煩呢?

智明一手拉住彩軒的臂膀:彩軒,這幾日我們一直在一起,你所做的事,我雖無樣樣看在眼中,多少也能猜出個大概。那日遇上的那群人來曆可疑,我們又與他們處處相遇,我還看到你和他們攀談,究竟所為何事,難道和梁未靜有關?

彩軒甩開智明的手臂,冷淡地說道:你怎麼也和秀明一樣,日日將梁未靜掛在嘴上。再說了,她怎麼樣,與你何幹。

她看著智明: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還是去看看秀明吧,可別讓他喝得太多了。

智明點了點頭,便朝門外走去。彩軒看著他下了樓,坐到秀明身邊,奪下了秀明的酒杯,與他談起話來。

天黑了,未靜在梁府的屋子間走來走去,像是探索,更似回顧,推開梨香的房門,卻看到明亮的燭光下,太初在給梨香畫眉,太初是如此認真,梨香是那麼欣然接受,卻沒有留意門前錯愕的未靜:梨香,太初,你們兩個?

梨香和太初一同看向了未靜,太初茫然不知所措,梨香則驚喜地說道:小姐,我就知道你沒有失憶,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們。

二人走到了未靜麵前:我,我知道你叫梨香,他叫太初,我。

梨香笑著挽著未靜的手:我清楚地記得,你自回來後,就和老爺老夫人傾談,根本就沒有見過太初。就算在晚膳的時候,聽人提起過,你也不會把太初這個名字和他本人對應起來,所以,你根本就是裝失憶。

未靜不知如何作答,太初憨實地說道:小姐,梨香告訴我你把我們都忘了,我也很意外,很不願相信,不過,不過梨香說讓我試試你,我就,我就按照她說的做,對你一直避而不見,看你是否會錯口將我認出來。

未靜露出了釋然的笑:梨香,你還是那麼精明。

梨香微笑著說:其實在你今日推門進來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了你的伎倆,你的目光已將你出賣。龍秀明和老爺都是男人,都不夠細心和敏感,可我就不同了。

太初傻傻地問道:可是小姐你,為何要裝作失憶呢。

未靜還未言語,梨香接話道:這叫做錯有錯招。小姐和龍秀明跌落懸崖瀑布未死,給了小姐一個裝作失憶的機會,小姐假裝忘了一切,也就是忘了梁家和龍秀明的種種糾葛,忘了以前的相互傷害,給彼此一個重新了解的機會,這樣,龍秀明也能放下防備和戒心,把小姐,當成一個愛慕他的小姑娘對待。

未靜點了點頭:可是,這一切就結束了,才三十來日,就完全地結束了。

太初關上了房門,三人圍坐在圓桌旁:不知是何故,宮裏人會尋到我們家,我都未出現,就能做主將我招入宮中,給皇太孫做妾,想想我等女子,對於自己的終生大事,是如此不得自主。

梨香關切地問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小姐,老爺貴為朝廷重臣,對這等婚配完全沒有辦法嗎?

未靜苦笑道:重臣?能重的過皇太孫嗎?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是這種婚配。我們尋常人家能嫁入紫禁城,嫁入皇室,可是莫大的榮幸啊。

梨香接話道:我知小姐心裏最不慣這種約束了的生活,要小姐伺候他人,說違心的話,做違心的事,是多麼的難。小姐本無心做那籠中雀,今時今日,卻要被關進金籠之中。

小姐,我們能為你做什麼嗎?看著太初誠懇的樣子,未靜略帶微笑地說道:你做梁未靜,代我出嫁啊。

太初懵了,梨香的目光卻亮了一下:小姐,太初不可以,那我呢?

未靜原以為是玩笑的話,卻不知梨香當了真,忙解釋道:梨香,我所不欲,怎施於你,我隻是說笑罷了,何必當真。若真讓你替我去了,那這欺君之罪,誰來擔當呢。

三人望著燭光,靜默了。

天翼在金府的臥室內,用蠟燭燒掉了手中的密信,心裏感歎道:嘉柔啊,沒想到林震天死後,你過的是這種生活。有家不得回,又受到林家老人的刁難,想你一千金小姐,也會過上如此淒涼的日子。若不是我派人監視林家,密報給我,真不知你的愁苦你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