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身邊一直疑神疑鬼的阿盈聽見,她狠狠地唬了阿花一句:“別瞎說!”
阿花早就看不慣阿盈的為人,被主人這樣一訓斥,心裏又多了一份芥蒂。
不過阿花生性本善,也沒有頂撞主人,隻是默默地伺候著她。
兩個人等候多時也不見何永明的身影,其實何永明早就出去參加宴會了,家裏隻留李藍一人在家。
而且如果何永明知道母親已經偷偷地來到了上海,他恐怕也不會讓李藍和阿盈相見。
兩個人等得累了,便坐在了石凳上,悄悄地說著自己的心事。
阿花是後來才進入何家的,她聽說之前有個叫飛紅的丫鬟也在何家做過事,現在不知怎麼的,去了上海之後不但躲過了阿盈的追捕,還莫名其妙成了陳先生的三姨太。
正因為飛紅下嫁給了陳先生,阿盈再也沒有底氣去經營她的綠林俠了。
連正兒八經的黑道老大陳先生也金盆洗手了,他這個小小的阿盈還有什麼顏麵在寧城混下去呢。
再加上楊雲茹多方努力,矢誌打擊綠林俠,阿盈這一年的光景也賠了不少銀子,再也無力買馬招兵了。
正因為對楊雲茹的仇恨,阿盈到了這個時段也不忘詛咒她:“這個臭婆娘,我就不信自己打不敗她。”
阿花知道阿盈是在罵誰,但她想得更多的是飛紅的下落,所以她很關心地問了阿盈一句:“夫人,何永明沒有再去找那個飛紅吧,聽說他隻是去找李藍而已。”
阿盈白眼冷笑:“其實他早就跟飛紅有聯係了,倒是李藍,找了大半個上海也沒找到。”
阿花吃驚:“她不會死了吧!”
阿盈更加生氣了:“死了就好。”
阿花 的心頓時冷了半截,這個阿盈果然對楊家恨之入骨啊,對付楊雲茹沒有辦法,就拿她女兒來撒氣。
如果李藍真的被她害死了,或是別的原因死了。楊雲茹也不會放過阿盈吧,阿盈其實是在自取毀滅。
兩個人不鹹不淡地你一言我一句,都在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突然,偌大的別墅窗口裏露出了半張俊俏的臉。
也不小心被一直左右張望的阿盈看見,她心裏一緊,連忙拉著阿花往樹背後躲。
阿花不明其意,以為她看到了什麼,隻能乖乖的就範,跟著阿盈躲在了大樹的背後。
阿盈一直在偷偷地瞭望那個窗口,那半個美人的臉輪廓越來越清晰了,原來是李藍在那裏拿著書本閑情逸致地看書呢。
天哪,李藍是什麼時候跟永明又碰在一起了。看信上的地址,這千真萬確是何永明的家啊!
阿盈氣得咬牙徹齒,甚至抓住阿花嫩白的手猛地一捏,大罵:“騷貨!”
一直躲在樹下稀裏糊塗的阿花,不知阿盈在發什麼癲,居然抓疼了她的手,還不堪入耳地罵了她。
阿花本想發作,可是目光也隨著阿盈的方向投到了那片窗,看到李藍,她也吃驚了,原來這就是那驚為天人的李藍。
隻見她穿著上海時下流行的洋裝,十分的標致洋氣。
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還別著一隻藍色的蝴蝶結。她在上海也混的不錯嘛!阿盈想到李藍不僅沒事,還活得這樣瀟灑,跟永明走一起了。
她的處境完全違背了阿盈的初衷。
一切都怪他的兒子何永明,一定是他救了李藍。阿盈這時氣呼呼地扭過頭看天外,這時那兩隻烏鴉已經停留在了樹梢上,黑呼呼的看得人心煩躁。
阿盈抓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突地丟在了烏鴉身上,烏鴉呀的一聲離開了大樹,飛向天外去了。
這聲音驚動了一直安安靜靜在房間裏看書的李藍,李藍回過頭去看窗外,卻什麼也沒看見,隻看見一棵大樹孤零零的站在那開闊的地坪上。
阿盈和阿花背在樹後,躲得久了也覺得無聊。
阿花小聲恐懼地對阿盈說:“怎麼辦?那個女人不會是李藍吧。她和永明同居了?”
“哼!還同居,看我怎麼收拾這個李藍。”原來阿盈還是希望李藍死的。
本來就膽小的阿花這時更加害怕了,她本能地伸出雙手捂了捂耳朵,似乎阿盈說得過於恐懼。
可一瞬間,阿花知道自己失態,又趕忙放下了雙手,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她驚懼地望著阿盈,等待發落。
阿盈看不慣膽小如鼠的阿花,迄今如此,她也隻有這一個靠得住的心腹了,其餘的人都忍受不了她的多疑和凶殘,早就跑得遠了。
見主人緊緊盯著自己,一臉凶相的阿盈讓阿花怕得不得了,連忙催主人:“怎麼辦呀?”
“別打草驚蛇,等!”阿盈咬定青山不放鬆,誓死要抓住李藍和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