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軍的掠奪並不比白苗軍差到哪去,也是見什麼搶什麼,殷方在對青丘宣戰的時候他就已經放出話來,要在此戰中打出一座‘淩雲宮’。
淩雲宮是西川族建造的一座行宮,當初為了建造這座宮殿,西川族把一座高山鏟平一半,以半座山做地基,在半空中建築殿宇宮閣,花費的金銀不計其數,耗費的人力何止數十萬,耗時長達二十年之久。
殷方的意思是要在這場戰爭中掠奪回足夠建造一座淩雲宮的財富,好顯示他青丘族的族力已能與西川族並駕齊驅。
或許因為九黎青丘民間交往密切的關係,青丘軍對九黎人還是比較客氣的,未濫殺無辜,也沒把戰火牽連到普通九黎人身上。不過,對青丘族的‘仁政’,九黎人是沒有一點感激的心理,對青丘族的憎恨也沒有絲毫的減弱。
白苗入侵九黎,九黎人是又怕又恨,但畢竟兩族的關係原本就惡劣,而且九黎軍也曾經侵入過白苗族,現在白苗族打回來,九黎人沒什麼好埋怨的,但青丘族的入侵不一樣,九黎青丘一直都保持著友好的同盟關係,青丘族這麼做,無疑是背信棄義,所以九黎人恨青丘族更甚於恨白苗族。
等青丘族已閃電般的速度打下兩個郡後,九黎族方麵終於回過神來,各處地方軍逐步集結集中,並在佳尚郡的山陽城、石水城各囤積八萬重兵,擺出與青丘軍決一死戰的架勢。
兩座城池,像是兩個門神,死死擋住青丘軍北上的道路。
青丘軍隨即對二城發動強攻,九黎城守軍浴血奮戰,寧死不撤,城中平民同仇敵愾,也投入到守城的行列當中,在如此頑強的抵抗之下,青丘大軍進攻受阻,連攻兩日,未能取下山陽、石水二城,這就是目前的青丘戰況。
聽完雲箏的講述,我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沉吟片刻,問道:“雋陽那邊有什麼動靜?九黎族朝廷有沒有派出東方元霸的打算?”
牟讓回道:“還沒有。看起來,蚩俊有留下東方元霸鎮守王城之意。”
“哦?”我聽聞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喃喃說道:“如此一來,雋陽可就不是那麼好打的了。”頓了片刻,鱷問韋刑道:“韋刑,現在我軍是應繼續留下河西休整,還是西進直取雋陽。”
韋刑皺起眉頭,說道:“若有東方元霸鎮守雋陽,此戰將極為困難,最好是讓青丘軍先我軍一步攻打到雋陽,等雙方消磨到筋疲力盡的時候,我軍再出現,收拾殘局。”
“是啊!”我笑嗬嗬道:“不過青丘軍也不是傻子,沒準殷方和你想的一樣,在等著我們先攻打雋陽,他好坐收漁翁之利呢!”
這倒是很有可能。韋刑並不否認我的推測,他眼珠連轉,幽幽說道:“如果東方元霸能被調離雋陽,去與南方的青丘軍交戰,那就最好不過了。”
當然。如果東方元霸能去與青丘軍交戰,這對我而言是十分有利的,我可毫無顧慮的揮師西進,一舉攻占兵力空虛的雋陽。不過,如何才能讓蚩俊把東方元霸調離雋陽呢?
對於這種大方向的戰略戰策,鄭適、秦陽、趙良皆不好插口,最後還是韋刑說道:“大王現在可派出兩路大軍南下。”
“這是為何?”
“其一,追擊逃入武曲郡的魏塵一部。若不能把魏塵一部徹底殲滅,便為我方的心腹大患,河西、河東兩個郡,皆有可能成為對方的攻擊目標,我軍後方將永無寧日。”
我以及其他眾將皆其頭,覺得韋刑所言極有道理。
韋刑繼續道:“第二,協助進攻佳尚郡的青丘軍,助青丘軍殲滅囤積在佳尚郡的九黎士卒,如此一來,便可給雋陽方麵造成南強東弱、青丘強白苗弱的假象。”
“恩!”我邊聽邊沉思,揚頭說道:“繼續說下去。”
“河西郡西麵的肖陵郡,據報已集結起五萬左右的九黎軍,企圖阻止我軍西進,大王可揮軍進攻,此戰隻能大敗,而不能取勝,然後大王再率軍撤回河西。”見眾人的臉色同是一變,皆是欲言又止的模樣,韋刑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蚩俊之所以把東方元霸留在雋陽,是因為蚩俊心裏也沒底,不知道是派他阻擊我軍好還是阻擊青丘軍好。大王隻要做出我軍西進受阻,而青丘軍北上勢如破竹的假象,臣想,蚩俊必會派東方元霸去與青丘軍決一死戰!”
等韋刑說完,我仰麵大笑,連聲讚道:“好計策,真是好計策。各位,你們意下如何?”
眾將們皆無異議,齊聲說道:“韋相之計甚妙。”
“好,那就按照韋刑的意思辦吧!”我說道:“派兩路大軍南下……哪位願往?”
未等旁人說話,鄭適先挺身而出,說道:“大王,末將願追擊魏塵殘部,誓將九黎賊一網打盡,斬草除根。”進攻九黎營,平原軍損失慘重,鄭適當然想報仇雪恨,提魏塵的腦袋祭奠陣亡兄弟的英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