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和蘇沐趕到現場,已經看不出有什麼痕跡顯示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車站內也已經恢複秩序正常運營。
“來晚了嗎?”唐林朝四周望了望,心裏還是有些後悔。
從新聞來看,民警並沒有把趙文斌的事情定性為刑事案件,也就是說這起事件屬於意外的可能性更大。這也是為什麼趙文斌出事之後,車站的善後工作能如此迅速。
但是,口吐玻璃是怎麼回事呢?
唐林一邊細想,一邊下意識地就跟著蘇沐一步步地慢慢走著。
蘇沐在一處空地前停下腳步,一直盯著麵前,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怎麼了?”
“這就是人出事的地方。”
雖然血跡已經被清理幹淨,但蘇沐的狐狸鼻子還是能聞出一點血腥味,其中夾雜著讓人不安的邪氣。
“找到了!”蘇沐掃了一眼趙文斌倒地附近,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如細砂般微小的玻璃。
“正常人怎麼會吐出這種東西呢?”蘇沐看著地上晶瑩發光的顆粒物,自言自語地說道。
唐林也蹲下來看蘇沐到底發現了什麼。
“你說這是那大叔吐出來的?”
“這上麵沾有人的氣息,不會有錯的。”
“我們需要先去找到人了解情況才能確定是不是修行人的手段,如果是,可能就麻煩了。”蘇沐拉著唐林起身就往外跑。
肖深和田麗敏坐在車站外的咖啡館,平時肖深不喜歡來這種地方,但田麗敏又不喜歡跟自己去高檔酒吧,自己也就隨她的喜好了。
“那不是唐林嗎?他走這麼急幹什麼?”肖深無意中瞥見唐林被一個女孩兒拉著穿過人群,隨口說道。
田麗敏聽完隻是朝外麵看了一眼,也沒接話。
肖深壓住心裏不知怎麼升起的怒氣,勉強地笑著和田麗敏聊起了等會看電影的事。
自己在她身上花了這麼多時間和精力,空手而歸可不能讓肖深甘心。
唐林和蘇沐到醫院一打聽,才知道趙文斌在送過來的路上就已經停止呼吸,現在屍體已被封存,醫院方麵正在聯係家屬前來認領。
“竟然說是自殺,誰自殺會吞玻璃的?”唐林出來之後憤憤說道。
死者為大,趙文斌既然已經身亡,兩人與其非親非故的,也沒想再去檢查屍體,事實上,醫院的程序也不可能允許。
“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嗎?”蘇沐覺得自己坐視悲劇發生,已經違背了自己師父對自己說過的修行人要有慈悲心,早知如此,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對方得逞。
邪魔不同妖精,修行人皆有除魔之職,但未必都有斬妖之責,因為妖和人一樣,也分善惡。
“我覺得這事還有線索。”唐林指了指從醫院出來的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曹飛。
“黃大生的人出現在這太過巧合,他們之間因為商鋪拆遷的事又有過節,我覺得黃大生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
兩人決定從黃大生入手,尋找趙文斌死因的真相。
“那姓趙的真的死了?”黃大生難掩一臉喜悅,趙文斌的死已經是十定八九的事,自己的人已經確 認了不下三次,但出於謹慎的考慮,黃大生還是派人從不同渠道確認消息屬實。
邊上坐著的泰桑麵帶笑容,其沉穩和黃大生的興奮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泰桑對自己師父的降頭術是絕對自信的,西化市除了自己再沒有其他降頭師,無人解降,被下降頭的趙文斌必死無疑。
“哈哈,真的死了!真的死了!”黃大生對怪力亂神之事並非全然不信,廣東臨近香港,而香港又是現代風水行業發展興盛之地,早年在廣東學藝的黃大生受到影響,對其也是半信半疑。但黃大生對騙上門的“假神仙”是毫不留情,之前的大胡子就是一個例子。
“現在,我要你殺第二個人!”
“這麼快,不考慮一下嗎,殺人不負責的機會可是不多。”
“我已經考慮十多年了,我恨不得親手殺他!”
黃大生讓手底下的人都出去,仍是像上次一樣交給泰桑一張照片,照片中的男人帶著黑框眼鏡,眼神中透著企業家特有的精明。
“什麼時候能辦成?”
“最快明晚!”泰桑翻到照片背麵,上麵寫著錢文生的名字。
“不,我要今晚就看他死!”
泰桑抬起頭看著眼睛有點發紅的黃大生,眼神裏看不出有點感情。像黃大生這樣的人,泰桑看到過太多也就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