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長老,三長老有要事,請您去議事堂!”
“知道了!”蘇燕放下手中的煙杆,不緊不慢地過去了。
這一天,青丘陰雲密布,一晝夜未散,雷聲也是到了後半夜才稍稍小些,不過奇怪的是,即使這樣青丘竟是滴雨未降。
聽著門外雷聲,寶華寺不少僧人都有點焦躁,坐立不安,說不出緣由,總之就是渾身不自在。看堂下這樣子,空相也知道講經已經講不下去了,於是把僧人都散去,自己低著頭獨坐佛前。
明明無風,佛像前所供燭火卻是晃個不停,像在預示著風雨欲來,神佛都擋無可擋。
“阿彌陀佛。”
隨著空相一聲低誦,剛剛還晃個不停的燭火立馬恢複了不動如山的明王之姿。
青城山上,青羊宮三清殿內,掌門陳友昌對著殿上的三清神像禮拜再三,隨後又對著大殿兩邊的十二金仙塑像各自一拜,禮畢完這才從殿中央的玉清元始天尊像前取下一把三尺長的黑劍。這把劍劍身通體黝黑,劍刃無鋒,劍柄處刻有黑白雙魚圖,其下係著潔白劍穗,整把劍樸實無華,劍氣內斂。看劍形不像古時的重劍卻有著重劍的一些特點。
“流蘇,這次下山遊曆你把三皇劍帶上。”陳友昌取出一個黑色的劍袋直接將不帶劍鞘的三皇劍放到裏麵交給等在門外的路流蘇。
路流蘇接過劍袋背在身上係好,嘴上問道:“師父,這鎮派法寶都交給我了,是不是準備傳位給我了 ?”
“流蘇,不要胡說!”一旁站著的女子名叫路晚晴,臉色嬌嫩,麵容紅潤,一雙丹鳳眼如水光清亮,這放在過去絕對就是千金小姐相,左眼下的淚痣更是平添三分韻味。
路晚晴是路流蘇的姐姐,雖是二十五六的人了,可性子還是文靜得像個小姑娘,與路流蘇快人快語的性子完全相反。
“師父,流蘇他也是隨便說說……”
陳友昌忙擺手止住路晚晴:“你凡事都太過認真,我這個做師父的都不計較什麼,你倒是急著給他開脫。”
“誒,師父,這次到底為什麼讓我把三皇劍帶下山啊?總不是想讓我為我們青城派揚名吧?”
“哼!你一個剛入陰神境的弟子,有什麼能耐揚我青城派的名聲?”
“師父你怎麼說可就傷人了!”路流蘇聳肩掂量了一下背後的三皇劍,想不到還挺沉。
“這次你和你姐一起下山,遊曆完了之後就去看看三月三的金丹大會,記住別亂出頭。”
路晚晴問道:“師父你不去金丹大會看看嗎?”
陳友昌回身進了三清殿,語帶不屑地說:“我和裴修遠這人不對付,不想去,你們就當做是替為師去的好了,反正三皇劍都在你們身上。”
“哇,那裏高手這麼多,你也不怕你的寶貝徒弟被人奪了法寶。”
“你丟了,我自會去奪回來。但你們記住,任何時候人都比法寶重要,三皇劍沒了就沒了,人一定要記得給我跑回來!”
“那要是跑不回來呢?”
陳友昌瞪了一眼路流蘇,又拿出一個上有“山”字柄下是黃銅鈴的形製奇特的鈴鐺交給路晚晴。
“這是三清鈴,真有應付不了的情況就搖它,我會馬上到。我怕他亂用,所以交給你保管。”陳友昌對著路晚晴說完又扭頭衝著路流蘇吼了一句,“出去別再給我惹事!”
路流蘇笑著說:“是,謹遵師命。”
“那師父,我們去了。”路晚晴輕聲地說。
“嗯。”
兩人剛沒走幾步又被陳友昌叫住:“如果到時不想回來,就去龍虎山,四月十七是天師府舉辦四年一次三脈武會的日子,不少道門名宿都會在場,機會難得,你們也好開開眼界。”
“師父你會不會在啊?”
陳友昌像是趕人一樣一揮衣袖就往回走,邊走邊嘟囔:“嗬,你師父我啊又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