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蘇沐沒有底氣地竊竊說道。
說實話唐林也不敢,萬一蘇沐聽到的怨恨聲真是蘇一寒,她會不會就此離開呢?
“算了,我幫你問。”
唐林不想看蘇沐一直這樣悶悶不樂,直接通了張道全的電話。
張道全坐在一顆巨樹之上,像個孩子一樣叼著個野果,放眼觀賞著無邊無際的霧凇,耳邊是野鳥毫無規律的亂啼,張道全卻一臉享受的樣子,隻身一人樂在其中。
“誰啊?”張道全使勁咬了一口嘴裏的野果,隨即把果子抓在手上接起了手機。
“唐兄弟,大清早擾人清夢可是小惡一件呐!”
“我一個剛剛築基的人都很少睡覺了,你還用睡個毛線?”
張道全也沒心思和唐林胡侃,便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這個,嗯,該怎麼說呢?”
“隨便你怎麼說。”
“沐兒說她師父死了。”
這話對張道全來說就是個晴天霹靂,一寒怎麼會?
張道全從樹上跳下,像換了個人似的,語氣低沉地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唐林說了半天也說不清楚,張道全厲聲喝道:“讓蘇沐說!”
唐林被嚇了一跳,這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張道全啊,但還是把手機交給了一旁的蘇沐。
張道全一直都是聽著蘇沐在說,同時不斷尋找著其中的疑點。
“你是說九陰槐木劍上的怨魂裏,有一個的聲音很像一寒?”
蘇沐點頭說了句“嗯”。
“你在她身上感受到了青丘同族的氣息?”
“嗯。”
蘇沐跟著蘇一寒修行百年多,她的話讓張道全不得不慎重細想。但是如果一寒已死,這些天自己追蹤的又是誰呢?按理說窺天符的指引不會有錯。
張道全覺得還是有必要一探蘇一寒的生死。
“這事我要設法證實,等會聯係你們。”張道全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張道全怎麼說?”唐林看蘇沐不說話,於是問道。
“他說要證實,然後就掛了。”
“你先別急,青丘那麼多狐,那個未必就是你師父啊。”
蘇沐也聽不進去唐林的話,無精打采地說道:“希望如此,等張道長的消息吧。”
張道全在樹林裏走過來走過去,越想越急,蘇一寒修為和現今的三脈掌教相當,自己從沒想到過有什麼人能直接對付她,如果不是九陰槐木劍這種能越級殺人的頂級法寶出現,張道全也不太相信蘇沐的話。蘇秦和九陰槐木劍,到底有什麼值得這些隱世已久的高手和法寶出手呢?從蘇沐的話聽來,持劍人修為不高,與青丘更是沒什麼關係,但是真的有這麼巧?
張道全拿出一金色小本,是天師道的二十四治正一籙。張道全開頁翻了翻,目光定在一頁,隨即左手捧籙,右手掐著劍指在空中虛書,嘴上念道:“謹出太上正一河圖保命籙,籙中真人功曹將軍玉童玉女等,應臣所請,悉令效驗。臣請所問,此玉令主人今在人間何處?”
張道全右手收筆,然後掏出蘇一寒交給蘇沐如今已是空空如也的錦囊擲向空中。張道全全神貫注緊盯著停在半空的錦囊和虛寫的兩排金色小字,忐忑不安地等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