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小黃毛早就對趙敬東的為人做過破析,但陳延泗卻還是有些不敢太相信這眼前的現實,就疑惑道,“東子兄弟,你真的就這樣寬恕我了也就一點都不生氣?”
趙敬東就淡淡的笑了笑,卻也實話實說道,“延泗大哥,要說這心裏不生氣,那絕對是假的,就像我剛才跟那哥幾個所說的一樣,我這顆頭,其實也是肉做的,如果被敲爛了,是不可能跟麵粉一樣還可以重新做回來的,可這身在江湖,也難免會有著自己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若不是我趙敬東確實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我想,哥哥你也不會出此下策的,……隻是,我卻有些不太想的明白,咱哥倆相處也已經有段日子了,也一直相處的都挺好,哥哥你為什麼卻忽然的會行此下策卻不願開誠布公呢?”
陳延泗此時已經在心裏打定好了主意,便回道,“這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著利益的問題,但說實話,也有著朋友的原因。”
道上的糾紛,大多都是因為利益的受損而引起,趙敬東雖然無心,但確實是在無意中已經搶占了陳延泗的利益,這是趙敬東的心裏早就已經有數的,自然也就不會覺著奇怪,可對朋友這一說,趙敬東卻還沒能反應過來,於是就冷冷的問道,“朋友的原因?難道說這件事並不是你自己的本意,而是你受了別人的指使?……延泗大哥,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人是誰?他又是個什麼意思?”
陳延泗幽幽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東子兄弟,你也是一個混著江湖的人,肯定也會知道,咱這江湖中人,最愛講的也就是個‘義’字,我答應了李刀疤,也收了他的定金,可事情,我卻沒能替他辦好,而他李刀疤,不僅是我發小和朋友,也對我曾有過恩惠,無論是從哪一方麵來講,我都不能背信棄義去忘了他對我的恩情……”
二愣子聽了,心裏卻有些不舒服起來,便虎愣愣的回道,“艸,怎麼又是李刀疤?難道他的心裏還沒死心?……東子,我現在就去找他去!”
二愣子的脾氣火爆,說完就轉身想走出去,卻被趙敬東叫住了,“哥,你去找他想幹嘛?”
二愣子虎愣的回過頭道,“他不是還沒死心嗎?我去讓他把心給徹底的死了!”
趙敬東便回道,“他的心如果徹底死了,那你自己也不會好到哪去!哥,這冤仇易解不宜結,總有辦法可以解決的,況且,他雖然可恨,可你也已經早已廢了他的手腳,也算是一報還了一報了,真要如此冤冤相報下去,那何時才會是個盡頭?”
二愣子有些不太服氣,愣了愣眼看了看陳延泗,問道,“那這事就這麼算了?”
想到二愣子的虎氣,趙敬東就好言安慰道,“事情肯定是要解決的,但肯定不是你這種解決方式!我聽說……李刀疤現在連自己的日子都已經料理不好了,這心裏又怎麼可能會對你沒有怨氣?隻要我們把他的生活和以後的日子都給安排好了,他的心裏,自然也就對你沒有怨氣了,這怨氣一散,不也就天下太平了?”
二愣子隻覺著心裏很不暢意,也很不開心的問道,“你還想幫他?他心裏的這口怨氣是出了,可我心裏的這口怨氣又往哪出?……東子啊,你可要知道,如果不是你身手奇好,這一次,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跟哥幾個說話嗎?隻怕人不死,也會是跟他李刀疤一樣,成了廢人一個了!”
趙敬東笑道,“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們才要更加的要相互包容,才要更加的要相互諒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隻要能改,就善莫大焉,如果就這樣的冤冤相報下去,不僅會傷害了自己,鬧的不好,還會禍及到家人,你覺著有這必要嗎?隻要事情還有一絲希望,就盡量不要衝動!……哥,我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二愣子顯然並沒聽明白,見趙敬東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卻也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回道,“你是我哥,當然是你說了算!”
二愣子不情不願的樣子卻引起了兄弟們一陣善意的嘻笑,二愣子就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衝哥幾個惱道,“笑笑笑,咋就不笑掉你們哥幾個的大牙呢?”
哥幾個更是開懷大笑了起來,二愣子索性也就不理他們了,自個靠在了沙發上閉目養神起來。
看著孫天海梁大勝哥幾個也一起開懷大笑的樣子,陳延泗隱隱就有些心疼,也知道自己已是大勢已去,可想想趙敬東對李刀疤的處理態度,陳延泗的心裏也確實深有感觸,就鼓起了勇氣說道,“東子兄弟,今天正好哥幾個也都在,有句話,我索性也就趁著這個機會給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