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是藏不住了,臨場再膽怯、也已經沒有了用處,沙成明便對哥幾個做了個手勢,隻自己一個人從門後走了出來,卻也沒敢立即動手,而是手握著鐵棍衝著趙敬東抱了一抱拳,做起了江湖人的架勢,“小兄弟,既然你已經是有所發覺,大爺我也就不再藏著躲著了,這也顯得大爺我太不夠膽氣……大爺我現在已經出來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借著樓道裏那電燈的亮光,趙敬東果然就看見了一個蒙麵的中年漢子手持著鐵棍站在了屋內,心裏麵也不由驚了一驚。
門後果然是藏著有人,而且手裏還拿著接近鐵鍬柄粗細的能置人於死地的鐵棍,除了心驚,膽大心細的趙敬東也不免有些暗自慶幸,慶幸著自己沒有一腳直接踏了進去,否則這後腦勺上、若是被挨上了這樣的一記悶棍,縱使自己的身手再好,也說不準是死是殘?
雖然心裏是有過”化幹戈為玉帛“的意思,可見了沙成明的這一身打扮和手裏那一米來長的鐵棍,趙敬東還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就輕蔑的說道,“走出來了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的特夠卑鄙!不說別的,就憑你臉上那蒙著的麵巾,你就不配做英雄,也枉你敢自稱大爺……要是真英雄、夠膽識,那就應該摘下麵巾來,以真麵目示人。”
沙成明雖然是很氣慨的站在了趙敬東的對麵,但臉上,卻如火燒的一般,好在是臉上蒙著黑布,別人也看不見他的臉紅。
忍了忍自己的難堪,沙成明回道,“小兄弟果然是名不虛傳,也著實令在下很佩服,這摘下麵巾不難,可此地……似乎不是說話的地方,如果小兄弟也果有膽識,咱們可不可以換個地方說話?”
“為啥要換個地方說話?”趙敬東故意裝作不解。
沙成明尷尬的笑了笑,“好把事情徹底的做個了結,也免了會驚擾到左右的相鄰。”
趙敬東已經看出了沙成明的心虛,也知道沙成明的用意,雖然也知道這樣會更加凶險,但心裏,卻也正有著此意。
這沙成明雖然蒙著臉,燈光下,也隻是露出了他的眼睛和鼻孔這一塊,但他一開口,趙敬東卻就聽出了沙成明不是本地人,再目測著對方的眼神和身材,趙敬東就已經敢肯定,自己從來還就沒有見過此人。
一個外地人,卻又不是梁上君子,而且還說著要把事情做個了結,這一連串的線索,瞬間就在趙敬東的腦海裏形成了疑問,也讓他再次感覺到事情確實不再簡單,弄不好,還就真與迪廳的出事有關。
不光是夏小美和眾兄弟,就連自己,也一直都是在懷疑著陳延泗,如果今晚的不速之客確實是與迪廳的出事有關,那自己何不就此打探一番?說不定還真就能分辨出陳延泗是否是真的清白,也可以就此化解了自己心裏的那久解不決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