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曹洲分別後,蘭芬想起自己和練育他們還有約,便丟下繁蕪,先去赴約。
練育的院子就在前麵,大門忽然“吱呀”打開,走出一名高大的少年,麵色冷峻。他看見失魂落魄的蘭芬,開口叫道,“蘭芬!你怎麼這麼慢?”低沉的嗓音如同他的臉色。
蘭芬聞聲抬起無精打采的小腦袋,扯出一抹微笑,“大毛,皇城很遠的。”
兩年半的時間,讓大毛從一個瘦弱的小孩子快速成長為一名高大的少年。他仍舊在練育家裏學習,一年後在練育再三保證不會對二毛三毛說出陳年舊事下他讓弟弟們也來這裏讀書。
大毛身高長了,個性也更成熟,他主動拿走蘭芬提著的幾個紙包,率先跨入院子。
“師傅和師母都在家裏等著,到了就可以吃飯了。”
與暌違半年的璠緁再次見麵,蘭芬本來想抱著她大跳大叫一陣,視線觸及到她微凸的小腹,不得不作罷。璠緁靦腆的笑著,身邊是時刻陪伴的練育。他就怕愛妻有個閃失,整天就跟進跟出的。除了利用璠緁午睡的時間教授大毛他們知識外,純粹就是黏著璠緁。
除了買幾包果脯,蘭芬取出懷中的錦盒,交給璠緁。她打開,一支精美的簪花,正是她喜歡的蝴蝶款式,不由得驚呼,“啊,好漂亮!”
“哼哼,當然啊,是我選的耶!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對你的喜好可是了如指掌。”
璠緁微微笑著,回眸看著練育。他也是一笑,明白了她的意思,取過她手中的簪花,輕巧的戴在她發髻上。
蘭芬用手肘頂頂大毛,“他們這半年都是這樣子嗎?”
大毛麵不改色的拉著蘭芬到廚房幫忙端菜,“差不多天天上演,”遞給她一盤燒雞,“端好,不要被燙到。”熟悉的彎腰取出幾個碗,“你看習慣就好了。”
蘭芬喃喃,“真看不出來,他們以前一見麵就風雲變色。”
左手端碗,右手一道山菌,大毛道,“這個家真是越來越熱鬧了。”每個人都在期待著新生命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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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蘭芬好不容易等到璠緁睡下,把練育拉到一邊說話。
她告訴練育自己今早在街市上看見了安氏婦手下以及曹洲的猜測,也簡單的交待了自己和安氏婦的關係。
“我一個人現在根本想不清楚,但是我……相信我的大哥。”
練育沉思一會兒,道,“你已經兩年多沒有見過安氏婦了,你不能總用記憶中的形象去框住他。我覺得曹洲分析的不無道理,他是市壁師,對街市上的貨物流通情況再清楚不過。買賣自古以來就是低收高賣,如果安氏婦真像曹洲說的用高價購買了東主國的武器,你們克裏可要警覺。”
“我不了解商業,也不懂得政治,這樣說來,我真是一個失職的公主。”蘭芬情緒低落。
“安氏婦現在人在不在東主國還不知道,你不妨先去曹洲那裏,看他手上究竟有什麼證據。曹洲雖然隻是個小小市壁師,但是人品還是可以相信的。他哥哥是當今國君最重要的軍師曹介乎大人,曹家也算得上是顯赫門第,他不會對你亂來。這樣吧,下次你要去找曹洲就讓大毛陪你一塊去。”
“曹洲的哥哥竟然是曹介乎大人?”
練育笑道,“是啊,曹家世代書香,偏偏曹洲卻棄文從商。傳聞,他的做法並不見容於曹家。也隻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他是曹大人的兄弟。”
“對了,蘭芬,如果你沒有把握自己該怎麼做,你可以把自己的困擾告訴坎卡拉大人啊。他以前是武將,對這些軍事方麵的事情一定比我們更敏感的。”
聽了練育的話,蘭芬豁然開朗的鬆口氣,“是啊,還可以問坎卡拉。一扯上自己在乎的人,我就變得很遲鈍。”不好意思的低頭。
練育溫柔的拍拍她的頭,“我想,大家都是這樣的吧。關己則亂。”
“我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今天主要是來祝賀你們的。璠緁預計幾月份生產?”
“大夫說明年秋天。大概夏末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