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知道自己肯定是猜中了,這女人穿的如此普通,想來定是哪家的下人。替主家辦事砸了,可要被懲罰吧。
“你要是被主家趕出去了,我還缺個洗腳的丫鬟……”少女幸災樂禍地說道。
她的話沒有說完,一個沉穩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買不到牡丹紋瓔珞了,她回家恐怕要笑得直不起腰。”
“雲州第一米商金富貴的小姐金多多姑娘,你也聽好了。麵前這一位,是甄寶齋的東家夫人、定遠侯夫人蘇昭寧。”南懷信闊步上前,將笑意快要溢出雙眸的蘇昭寧攬入懷中。
他緊箍住她,低頭問道:“你高興嗎?”
“夫君高興,我就高興。”蘇昭寧忙收斂笑意,討好地抬頭看了南懷信一眼。
她知道南懷信在生氣,又繼續解釋道:“我知道夫君是擔心我,可我不是宛宛,我素來沉穩,出門沒有關係的。”
“你懷的是雙生子!”南懷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口。
他一想到自家妹夫說的那些話,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宛宛出門摔了跤,差點滑胎你忘記了嗎!你懷的還是雙生子,一定要多在家休息,雖然要走動,但不要出門。你要是被人撞到了怎麼辦?你今天都摔了兩次了!”
“是險些……”蘇昭寧弱弱地道。
“要不是我!”南懷信想到方才的凶險,聲音差點控製不住。
蘇昭寧也有些心虛,隻能可憐巴巴地看向自家夫君:“我今天都為甄寶齋進了這麼多銀子。”
“銀子重要嗎?你才重要!”南懷信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了。
被震得耳朵發聾的小二和金家大小姐心情完全相反。
小二想的是,東家夫人的道歉方式好闊氣哦。
金家大小姐想的是,你們二位完全不考慮我這個出銀子的人心情嗎?
顯然,金大小姐的心情,絕對是被在意的。
不過,不是在意金大小姐如何高興,而是在意金大小姐如何不高興。
隻見南懷信一邊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蘇昭寧的肚子,一邊輕描淡寫地道:“金當家此次進京似乎是為了爭皇商的機會?金大小姐可要抓緊時間逛逛京城,畢竟以後就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你、你一個定遠侯爺,要公報私仇嗎?”少女不敢置信地看向南懷信,她憤慨地道,“跟女人計較,這可不是君子之舉!”
“我是不是君子,可不由一個即將窮困潦倒的乞丐說了算。”南懷信扶著蘇昭寧往外走去,他低頭附在蘇昭寧耳邊,聲音卻足以讓少女聽見,“金家進京,是因為他們的世仇林家如今已經東山再起,對整個金家的產業很有興趣呢。”
“對不起,侯夫人,我錯了!我不該推你,不該羞辱你!”少女咬了下嘴唇,眼眶中含著淚大喊道。
南懷信並沒有搭理她,隻是低頭同蘇昭寧繼續說話:“你若真有點什麼事情,我要怎麼辦?”
“我就是想給宛宛提前挑個瓔珞。她如今不能出門……”蘇昭寧話沒有說完就被南懷信打斷了。
“我可以幫你拿回家給你挑。”南懷信說道。
蘇昭寧沒有說話,抬頭看向南懷信。
“好吧。你說了算。但以後就算我求你了,帶上我可以嗎?”南懷信服軟道。
後麵的少女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剛剛那個對自己殘忍冷酷的定遠侯爺嗎?
總算知道自己得罪了怎麼樣重要一個人,少女連忙追上去誠懇地繼續道歉。
隻不過,她身後甄寶齋的小二們還是覺得——道歉的正確方式,應當是他們東家兩口子的啊。
一個用錢砸暈你。
一個,用情捧暈你。
真是一點都不顧及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