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寧想,再不來撈,她和周若慎就都得被水灌飽撐死了。
又是撲通撲通跳下水的聲音,蘇昭寧終於感覺到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
在水珠之間,蘇昭寧朦朦朧朧地看到周若慎也被人拉了起來。
珍妃的聲音從她耳邊傳來:“這是怎麼回事?”
大抵那個算計自己的人,等的就是這一刻吧。
蘇昭寧想回答珍妃,卻因為嗆了太多水,根本說不出話來。她一張口,就是喉口和鼻間都感覺到了巨大的難受,水吐了一些出來,卻感覺怎麼也吐不幹淨。
她隻聽到旁邊有人在答:“奴婢是奉定遠侯夫人命,來請大少爺到湖亭一聚的。因為主子們不允許奴婢站在那裏,奴婢隻好守在旁邊。”
“方才也不知道怎麼了,大少爺和定遠侯夫人兩個人突然就拉在一起,然後他們就先後落了水。”丫鬟的話,讓在場的人都浮想聯翩。
白氏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急急傳來:“你胡說些什麼!”
丫鬟忙跪下身道:“奴婢不敢撒謊。奴婢去請大少爺的時候,二少爺和小姐都在。”
白氏神情難看,瞪著那丫鬟一字一句地擠出來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丫鬟磕頭告罪:“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
她做錯了什麼?不該給定遠侯夫人傳話?
蘇昭寧感覺到自己呼吸都還有些困難,她很想立即開口解釋,卻根本沒辦法立刻恢複呼吸,順暢說話。
“不是、這樣的。”盡了最大的努力,蘇昭寧說出這句話。
才說完這一句,她就猛烈的咳嗽起來。
白氏連忙蹲下身來替蘇昭寧拍背。
她蹲下來的瞬間,就看到了蘇昭寧衣裳上沾著的那張信紙。
白氏悄悄挪了挪步子,想將那信紙隱藏起來。
另一個充滿惡意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二姐姐你身上那張紙是什麼?”
蘇珍宜走了過來,她的旁邊站著蘇瑾軒,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蘇昭寧裙裳上的紙上。
白氏真想立刻將那紙給毀了,可珍妃在這裏,她沒有辦法隻能把紙遞過去。
在遞過去的瞬間,白氏隻看清楚了一句“還君明珠雙淚垂”。
這是情詩啊!白氏心中一驚。
珍妃亦拿起了那張紙。
先前這張紙,在沒有迎光的角度看,完全就是一張白紙。如今浸濕之後,紙上的內容完全顯露了出來。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這首詩,不僅是一首情詩。而且無比符合定遠侯夫人和周若慎如今的身份。
在場的人瞧過去的目光都有些改變了。
這種改變,顯然是質疑居多,是鄙夷居多,是不信任居多。
蘇昭寧還在咳嗽,她想控製住自己的咳嗽,卻十分困難。
蘇珍宜趁機開口了:“真是讓珍妃娘娘見笑了。家醜不可外揚,今日的事情還請娘娘寬容。”
白氏看向蘇珍宜的目光都要瞪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