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件,這件鵝黃色裙裳搭白色上衣的,為娘挑了一根同色係的簪子搭配。”白氏抖完衣服給蘇昭寧看,又打開旁邊的一個錦盒給蘇昭寧看,“你瞧這個,這根簪子是黃白玉的,形狀就是個玉兔模樣。為什麼是玉兔模樣,是在這個地方。”
白氏指向先前那件衣服的胸口位置,隻見那正前方是一個團扇模樣的圖案,團扇中間就是隻白色的兔子。
“這幾件衣服都有些小,我估計昭寧你是穿不進去了。不過你喜歡嗎,你若是喜歡,咱們就再去做一套好不好?”白氏說的時候,把衣服拎起來往蘇昭寧身上比了比,比完以後,她一臉遺憾,“我做得太小了一些。”
“你喜歡嗎?”白氏滿懷期待地看著蘇昭寧。
蘇昭寧知道白氏的熱切盼望,就笑著點頭道:“我知道有一家鋪子,那掌櫃手藝十分細致。自己想做的模樣同她說說,她也可以嚐試著去做。”
“等明天,我帶幹娘去看看。”蘇昭寧應允道。
白氏聽了眉眼都要飛揚了。她將地上的錦盒碰到桌子上,又把錦盒裏的東西拿出來給蘇昭寧看:“這一對石榴花耳墜如何?我特意挑了許久,就是為了配一整套的。”
說完以後,白氏又打開旁邊的錦盒給蘇昭寧看:“這紅翡的瓔珞和石榴花的顏色接近,配上似乎也不錯。還有就是這手鐲,我瞧著那玉的紋路痕跡,依稀像朵花呢。所以我才特意配了這一套。”
蘇昭寧仔細去瞧,果見那石榴花耳墜的形狀與那血玉鐲子接近類似。她點頭讚道:“幹娘甚是有心。我瞧著這石榴花不僅是紋路與血玉鐲子相似,就是這墜子的整體形狀,也與那血玉鐲子上的紋路相近呢。幹娘你看,這一處,像不像一個彎著的耳墜?”
白氏順著蘇昭寧所指,又重新細致瞧了一遍,看完以後,她務必讚同蘇昭寧所說的。
“果真還是昭寧你細致。”白氏興致勃勃地將那血玉鐲子就要往蘇昭寧手上套。
蘇昭寧攔住白氏,問道:“幹娘自己可還有這樣類似的款式?”
白氏有些失落:“這幾個款式都是前幾年搜羅齊全的。如今想要找一致的也困難。”
蘇昭寧往白氏打開的那些錦盒裏看去,隻見有一套頭麵雖然是用的是碧玉,但形狀卻也是花形的。
蘇昭寧挑了那一套首飾出來,同白氏道:“幹娘你瞧,其實如果選類似形狀的這兩套飾品,搭白色的裙裳,應當同樣是很不錯的。”
“至於裙裳的細節處,大可以用月白色的繡線,繡上這兩套首飾的花紋。不單獨用紅色或者白色的繡線,就選用與裙裳同色係的,這樣既不突兀,又很精致。”蘇昭寧很認真地替白氏出主意。
白氏認真看了看這兩套首飾,又按著蘇昭寧所說的挑了一條白色的裙裳出來看,她想象過後,覺得很是不錯。
“昭寧這主意很好,明日我們就去定吧。你說的那鋪子在哪裏?”白氏問道。
蘇昭寧答道:“在春興園邊上,叫林記布莊。幹娘聽過嗎?”
“沒有。”白氏搖了搖頭,但卻仍然情緒高漲,她答道,“明日去過就知道了。”
興高采烈地與蘇昭寧又搭了幾套衣服後,白氏問蘇昭寧:“我這樣武斷地讓昭寧你與我穿一樣的衣服,你會不會不高興?”
“怎麼會?幹娘這樣的心意,我很喜歡。”蘇昭寧答道。
隻不過,白氏這種行徑,無一處不表露出她應當很盼望一個女兒。而周姑娘似乎並不得白氏喜歡。
蘇昭寧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幹娘與妹妹之間,是否並不是親生母女?”
“昭寧逾越了。”蘇昭寧問完就立刻歉然道。
白氏卻不以為惱,反而答道:“你若不問我,我反而要認為你沒有把我真心當娘看了。”
“你這個妹妹,不是我生的。”白氏並不遮掩地說出往事,“我有過兩個兒子以後,一直盼望再生個女兒。其實如果她娘不做那些事惡心我,我也是可以視她如己出的,畢竟我不能再生了。”
見到蘇昭寧目光中的詫異,白氏提及往事的傷懷突然淡去了。她是真的覺得,這個幹女兒很得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