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寧並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征詢地看向珍妃。
珍妃目光中有些猶豫。
這種猶豫,是在蘇昭寧意料之中的。
隻是猶豫的結果,才能給蘇昭寧想要的答案。
沒有母親,舍得拿自己的孩子來做賭注。如果珍妃真的是四皇子的人,她就會放心讓自己去給十一皇子做吃食。
如果不是,她絕對不會願意。
珍妃站起身,走到十一皇子身邊。她蹲下身,柔聲哄自己的孩子:“定遠侯夫人還要回自己侯府。她家裏也有一個孩子在等著她呀。”
“咱們下次去定遠侯夫人府上嚐一嚐好不好?”珍妃轉過頭,對蘇昭寧十分抱歉地道,“讓定遠侯夫人見笑了。”
蘇昭寧搖搖頭,笑道:“孩子都是這樣,倒是我考慮不周,讓孩子掛心了。”
“想來幹娘那邊也差不多了,臣婦就先行告退了。”蘇昭寧站起身,同珍妃行禮道。
珍妃並沒有挽留她,隻是應允道:“十日後,我定不會缺席。”
“多謝珍妃娘娘。”蘇昭寧笑著又行了一次禮。
她走出門外。一陣春風吹來,將蘇昭寧的發髻吹散。
而珍妃的房中,一疊剪紙也被吹起掉落在地上。
十一皇子的注意力被剪紙吸引過去,他忙去撿那紅色的剪紙。
珍妃不是四皇子的人。蘇昭寧如是想。
回到定遠侯府,蘇昭寧很快又遇到另一個值得探究的人。
小樹站在蘇昭寧的身側,目光直直的落在了蘇昭寧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遮掩。
蘇昭寧故意咳嗽了兩聲,小樹卻依舊沒有把目光收回去的意思。實在是被這赤裸裸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了,蘇昭寧側了側身子開了口,“怎麼?可是我臉上有何不幹淨的東西?”
“小的可有說過,夫人長得很是好看?”
步子剛往前邁開的蘇昭寧,聽了小樹這句話,差點台階都踩空了。好不容易站穩了些,蘇昭寧才回答小樹,“似乎是沒有過的。”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蘇昭寧總覺得剛剛回頭似乎看到小樹的嘴角往上勾了勾。
待蘇昭寧徹底的站穩了,小樹才兩步上前又站到了蘇昭寧的身側。這次他的目光倒是沒有再盯著蘇昭寧的臉,而是順著蘇昭寧的目光看向了正前方,“那小的以前還真是眼神不大好。”
得虧這次蘇昭寧沒有往前邁步子,要是邁了出去,怕是又得紮紮實實的晃上一晃了。眼神不大好這種話,她是聽得不少,隻是用來形容自己,她還真是頭一次見。
“你這約莫是發燒,燒壞了腦袋,都開始說胡話了?”
邊笑著蘇昭寧就作勢往小樹的額頭上探過去。可蘇昭寧的手還沒碰上小樹的額頭,就被擋了下來。緊接著,就感覺著小樹周身的氣壓都不明來由的沉了幾分。
“夫人,您這樣隨隨便便的就碰別的男子,侯爺知道了,怕是會不高興的。”
蘇昭寧扭頭,目光定定的盯著一旁小樹的臉,“你怎麼就知道他會不高興?”
很合時宜的,蘇昭寧目光投過去之後,小樹往後退下了一步,給避了開來。隨後,小樹就恭恭敬敬的鞠下了身子,“侯爺的為人,小的自然是有聽原主子說過的,侯爺為人耿直,除了夫人,別的女人都不屑多看一眼。”
“哦?你確定這話是從侯爺嘴裏說出來的?”
小樹依舊是揖著身子,回答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確定!”
也沒叫小樹免了禮數,直起腰身來。蘇昭寧轉身往前兩步,就到了和小樹並排的位置。悠悠哉哉,輕挪蓮步,就圍繞著小樹轉起圈來,“小樹啊小樹,你今天的話著實有點多啊。”
聽著蘇昭寧的話,小樹也不慌,從容淡定的開口就答,“這不是出去了一趟,許久不見夫人,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