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昭寧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打開了南懷信這說甜言蜜語的能力。他的話語攻勢,一次比一次要洶湧。
“隻要能和娘子你百年廝守,每日都挨上一頓打也沒有關係。”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對自己換了稱呼了。比起某些時候的蘇蘇、昭昭、寧兒亂叫,蘇昭寧覺得這娘子二字也別有一番韻味。
其實隻要是從他的唇中吐出她的名字,隻要聽他那格外安撫人心的聲音喚自己名字,蘇昭寧就覺得,她一顆心砰砰砰幾乎要跳出胸膛。
但每日都這樣,是絕對不行的。
還好,蘇昭寧一絲理智尚在。
“我說過,你不必如此的。這次的事情,雖然結局比我一個人謀劃要更好、更快,但我不想我的順遂建立在你的不順之上。”
蘇昭寧知道,這次能如此徹底解決李管家的事情,不僅與她前期挖好了坑,讓李管家設計慫恿了吳老太君的逆鱗南其琛有關。
更重要的是,南懷信將這時機推到了最好。
七公主的事情,讓皇後和林貴妃先後訓斥了吳老太君。深感危機的吳老太君回府自然會深究此事,此時扯出來李管家的種種勾當,比什麼時候都合適。
當然,這種情況,也算在蘇昭寧的料想之中。隻不過,如果光由她來做,未必日後吳老太君回憶起來,不會覺得蘇昭寧為了自己利益,就情願把侯府先推出去。
南懷信這般一行事,吳老太君根本就不會關注蘇昭寧做了什麼了。
好的,都給了她蘇昭寧。
壞的,都被他南懷信承擔了。
蘇昭寧鼻子有些發酸,輕輕地喚了一句:“夫君。”
南懷信聽了這句,心都被撩撥得顫了一下。
他的手從她的烏發上摸過,他想輕輕去吻她的眉眼,卻唯恐自己青天白日就做些荒唐事出來。
他便又強行忍住了。
將視線挪到其他物事上麵,南懷信有一搭沒一搭地同蘇昭寧說著其餘的事情:“京中如今有個新的傳言。有人說,李管家其實是被諶家收買了。因為諶仁和出言不遜得罪過你,他為了先下手為強,就收買李管家做出這種事。”
“他得罪我那是李管家設計之前,這樣的傳言也有人信?”蘇昭寧覺得很是納悶,她抬起頭,仰麵看向南懷信。
那雙情意如絲的桃花眼中有遮掩不住的笑意。
“不管別人信不信,諶家人自己是相信的。他們家的大少爺,心裏打的是什麼主意,曾經又做過什麼,自己可是一清二楚。” “更何況,諶仁和確實早早就得罪過你。” 南懷信如孩童在邀功討糖果般地說道,“那幅《瑛神賦》的事情你不記得,我可替你記著呢!”
“我記得。”蘇昭寧在醉仙樓再見諶仁和時,未需多久就完全想起了諶仁和的身份。
曾經為了表示自己對《瑛神賦》的追崇讚許,諶仁和可是毫不猶豫地把蘇昭寧踩在腳下的。
他這種踩,並且是不分青紅皂白踩。
也就是認出了諶仁和的身份開始,蘇昭寧就毫無心理負擔地刻意讓醉仙樓的人把南其琛帶到了裏間位置。
因為,她不願意讓南宛宛嫁個如此自私又糊塗的男人。
“當初在整個京中放出流言,說我才是殺破竹凶手的人,也是諶仁和對不對?”蘇昭寧對此事早就有所察覺。隻不過她終究是個深閨女子,不如南懷信行事方便。
南懷信則當即點了點頭,答道:“是。娘子你放心。所有得罪過你的人,我心中都有一本賬。”
“你不需要如此的。”蘇昭寧心中其實滿滿都是感動,可這些年的習慣讓她還是開口拒絕道。
南懷信這一次,卻沒有給蘇昭寧言語的回答。
他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想法。
柔軟的嘴唇印了上去。
這種印,首先是淺嚐輒止的碰觸,之後是來來回回的碾壓,再就是你追我趕的小鬥。
蘇昭寧感覺到涼意的時候,自己的外衫已經被完全脫落到了地上。她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麼短短時間裏,某人脫衣服的技術就可以嫻熟成這樣!
就像他挖坑替她還報複的手段一樣,一弄一個準,一做一個快。
房中沒有風,但是房外卻有風在嗚嗚地叫。蘇昭寧身子打了個不明顯的寒蟬。
南懷信卻是立刻就注意到了她的這個動作。
將蘇昭寧攔腰抱起,南懷信闊步走進了房中的內間。
珠簾本是卷起的狀態,可蘇昭寧頭上的簪子好巧不巧勾住了那珠簾上的袋子。
她感覺到自己被珠簾攔住前進的方向,用手一扯,那珠簾就盡數散落開來。
在滾落一地的小珠子上,南懷信依舊一步一步走得極穩。隻不過才到床幃之處,他的沉穩就被拋了個一幹二淨。
“娘子,我想要你。”南懷信將蘇昭寧放平,一雙滾燙的手從她的身後挪到了身前。
嘴唇繼續在她的紅唇上碾壓了一遍,南懷信的聲音就像在天邊一樣遙遠:“娘子,我要來了。”
蘇昭寧被他送上雲端的時候想,其實坦白真的不需要無時無刻。
但耳畔,不聽地傳來那個人地輕喃,他一遍一遍重複自己的名字,真的也感覺不錯。
諶府裏,諶老爺正在訓子。
諶老夫人和諶夫人都急匆匆趕來求情,卻半點也於事無補。
拿著家法,諶老爺一下一下地抽打著諶仁和的背。他每打一下,就質問諶仁和一句:“你做了沒有?”
諶仁和答是,又答不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是真的做了一些,又沒有做全部。
可惜沒有一個人會相信他。
之後,拖著沉重的腳步,諶仁和又去了長安侯府門外。
隻是這一次,就是蘇瑾瑜都沒有見他。
而從長安侯府回府的路上,諶仁和意外遇到了南宛宛。
響起自己父親給自己下的最後通牒,諶仁和勉強自己上前邀約南宛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