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飯菜有問題!”南其琛立刻就嚷嚷出來。
蘇昭寧又看了吳老太君一眼。
南小霸王便怒了。
他指著桌子上的菜一個個道:“難道我吃了的,祖母全吃了不成?小爺我還需要騙你?我真肚子痛。”
這一次,蘇昭寧真的反駁了。
在南其琛希望她出言反駁的時候,蘇昭寧泰然自若。在南其琛一點都不希望她開口的時候,蘇昭寧很淡定地開口了:“我確實每一樣菜都給祖母和弟弟布了。”
氣死我了!
南其琛隻能瞪蘇昭寧的丫鬟,繼續質問道:“那鍋是怎麼回事?方才還沒答呢!”
白術接腔答道:“為了膳食的安全,奴婢當然用的是府裏的鍋。就是做灶台的石頭和泥巴也是府上拿的。柴火全是廚房後麵拿的。全部是府裏的東西。”
白術說完這些,緊接著又看了李管家一眼,補充道:“李管家定也派人看了的。”
這話說得,李管家能說沒有嗎?
府上的小少爺正喊吃了東西肚子痛,如果李管家回答沒有尋人看,豈不是他失察了?
李管家便很有技巧地答道:“奴才覺得,還是找個大夫過來先替小少爺看看吧。”
蘇昭寧這時候就不再是一味沉默了。
她朝吳老太君稟道:“孫媳原就請劉大夫這邊院子一趟,不如讓劉大夫先來替弟弟看看?”
南其琛一邊捂著肚子一邊喊道:“還說不是你,大夫都找好了。你就是蓄意下毒殺我。啊,我要死了。”
十三歲的少年撒起潑來簡直跟個五歲的小孩一樣,直接就滾到了地上。
吳老太君眉毛抖了兩下,臉上也有掛不住了。
“還不快起來,這樣像什麼樣子!”吳老太君訓斥道。
顯然,南其琛先前的那次折騰,讓吳老太君根本不相信他是真的腹痛。
大感委屈的南其琛滾得更厲害了。
吳老太君氣息都有些不平穩。
自己寵出來的孫子,自己隻能受著。
所幸,劉大夫很快就到了。
替南其琛把脈後,劉大夫答道:“小少爺這是吃錯了東西。”
“我說了我是中毒了!”南其琛惱從中來,隨手就撈起塌邊的枕頭砸向一旁的蘇昭寧。
蘇昭寧往旁挪了挪,瓷枕頓時摔了個粉碎。
“你還躲!哎呦,我痛死了。”南其琛一邊喊,一邊可憐兮兮地看向吳老太君。
與南懷信不同,南其琛自小就完全是養在吳老太君身邊的。
所以即便知道這幺孫有些不著調,吳老太君還是不忍心。
她忙讓人領著劉大夫往外廳走去:“其琛用的飯菜都在外麵,劉大夫你看看。”
很快,劉大夫就端著盤菜折返回來。
“這不是青菜。看著很像可以食用的冬青,實際上是不能食用的芘草。”劉大夫答道,“幸運的是,這芘草也不是劇毒,隻是太過性涼,吃了容易腹痛罷了。”
知道了問題所在,劉大夫便提筆替南其琛寫方子。
南其琛腹部作痛,更想找人撒氣。他旁邊沒有其他東西,就指使丫鬟去拿:“破竹,把那燭台遞給我。”
“胡鬧!”吳老太君終於生氣了。
她清楚自己這幺孫的性格,若不點明是不會罷休的。她隻能直接指出道:“這盤菜根本就不是白術端過來的!”
“那是誰?”南其琛反應過來,立馬提聲喊道,“陳婆子,你給我滾進來!”
陳婆子原就在外麵候著,如今聽到南其琛喊自己,忙跑進內間。
“說,你為什麼給小爺下毒?”南其琛忍痛質問道。
陳婆子先前看著那劉大夫端了自己做的菜進去,心裏就咯噔一聲,如今聽南其琛這樣話,就知道真是那菜壞事了。
她磕了個頭,忙把責任往蘇昭寧身上推:“是夫人,夫人派來的人都把菜給拿走了。所以奴婢沒有菜了,這個時辰,隻好匆忙去府外買了些菜進來。這菜,恐怕是買錯了。”
陳婆子以為蘇昭寧依舊會沉默,會選擇忍讓。
但是,忍無可忍,又何須再忍?
蘇昭寧望著陳婆子冷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是我讓你認錯菜,是我強塞了這芘草到你手中,又是我抓著你的手炒了這桌子菜?”
陳婆子完全沒有想到蘇昭寧突然就發威了。她正想開口辯解,卻又聽蘇昭寧繼續道:“中午的飯,是申時三刻送來的。”
“府上有這樣用膳晚的規矩,我不怪你。但出於替老祖宗身體的考慮,我讓白術去領了人來早些做飯送予老祖宗,這就是你去買芘草回來的理由?”
陳婆子更沒有想到,蘇昭寧這個時候還開口告狀了。
吳老太君臉色一沉,當場質問道:“是誰說府上有申時三刻才用午飯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