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先吩咐丫鬟去處理了那惡心的氣味,可一張口,就更加覺得那難聞的氣味全部鑽了進來。
小黃氏一口接一口,把先前吃的東西吐了個幹幹淨淨,直到連水都不能再吐出來才稍微停歇。
她捂住胸口,喊道:“來人,來人,把那奇魚給我扔了!”
侯老夫人不記得這魚叫什麼了,小黃氏卻是深深記在心裏的。
那日,這魚一上桌,她就感覺到了一股不舒服。可奈何是一整家子人都在侯老夫人院子中用餐,小黃氏沒有辦法隻能強壓著惡心,夾了幾筷子。
可是那股氣味就這樣在口鼻之間揮散不去。
她最後忍無可忍,出了院子就全吐了出來。
這個東西,她已經明令禁止二房再出現的!
為什麼又有了。
“快!快!給我去處理了,是誰端的奇魚進來,給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小黃氏揚聲大喊道。
蘇昭寧的房間裏,她正用筷子不緊不慢地戳動著那數盆的奇魚。
有了徐致遠的重新登門和那一長串的添妝禮,侯老夫人送過來的奇魚更加豐富了。
簡直是炸煎蒸煮,一應俱全,各種各樣做法的奇魚,輪著送到蘇昭寧房中來。
蘇昭寧將窗戶全部打開,讓下人就用扇子慢慢地扇著,那氣味完全往小黃氏那邊散去。
小黃氏竭嘶底裏的聲音不停在耳畔傳來。
蘇昭寧卻是格外的淡定。
畢竟,先出手想給人添堵的人,是她小黃氏。
如今自己不過是反擊罷了。
下人不敢過來動蘇昭寧的東西,小黃氏聞著這氣味實在忍受不下去,她最後隻能親自往蘇昭寧這邊衝。
可惜才走到半路,她就遇到了另一個讓她日夜詛咒恨著的人。
小顏姨娘顏春花端著一盤菜肴就走到了小黃氏麵前。
顏春花一臉關切地道:“夫人這是怎麼了,瞧著您臉色似乎很不好。妾身做了樣吃的,這就給夫人送到房中去如何?”
“夫人您如今臉色憔悴得很,看上去比過去似乎都要大了數歲。”顏春花說得懇切急了,完全不像在諷刺小黃氏。
這兩個顏氏出身怎樣,小黃氏心裏一清二楚。所以這種話語上的直白,小黃氏根本就懶得計較了。
比起話語,小黃氏更想計較蘇敬正如今去房中的次數。
以前兩個顏氏沒進門的時候,小黃氏基本就是與蘇敬正過著完全兩人的生活。
可顏氏進門後,大部分的時間在那邊不說。就是過去好像毫無存在感的通房們,也重新有了存在感。
小黃氏簡直是恨得能直接撕咬了顏氏。
想到此處,小黃氏便望向顏氏手中的盤子,挑剔道:“你做的什麼,給我瞧瞧。”
做吃的,顏氏果然是個市井裏的蠢貨!且看她吃兩口,就汙蔑對方下毒!
小黃氏看向那盤子裏的東西,正準備動筷子,可當她看清楚時,頓時整個人都難受了。
怪不得這難聞的氣味如此揮之不去,原來竟就在顏氏的盤中。
小黃氏先前強忍著氣味,是篤定那奇魚在蘇昭寧房中。
卻沒有想到,是顏氏這裏!
小黃氏抬手就將那盤子一掀,任由它打碎在地上。
“你這個賤人,給我做這樣的東西是什麼意思?你想謀害我不成?”小黃氏怒罵道。
顏春花委屈地看向小黃氏,答道:“妾身給您做的是,老祖宗近日十分喜歡的。這一條,都是老祖宗賞賜給妾身安胎的。妾身舍不得吃,特意留給夫人的。”
小黃氏被顏春花的話氣得火冒三丈,罵道:“留給你安你的小雜種去吧。我才不要這種鬼東西。”
顏春花仍舊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她蹲下身去,親自揀那些碎片。
“妾身知錯了,夫人莫生氣。”
小黃氏看顏春花還要去撿那奇魚,她更加生氣了,抬腳就是一踹。
“把這鬼東西給我弄走。”
“啊。”顏春花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未等小黃氏反應過來,就隻見一個男子的嗬斥聲由遠及近:“毒婦!你在做什麼!你害了我一個孩子不夠,你還要害我幾個?”
蘇敬正走過來忙扶起顏冬花,罵道:“你這毒婦,竟是如此歹毒。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才會扶正你!”
“她給我這樣的魚,老爺你明明知道這魚我不吃的。”小黃氏辯解道。
蘇敬正哼了一聲,答道:“你不吃就能推顏氏?顏氏是一番好心,這魚是母親賞賜的,是好東西,你自己不懂得欣賞就算了,還這般不知好歹,蓄意謀害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