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氏的夫君,小黃氏的女兒,讓小黃氏管去!
侯老夫人就不相信小黃氏能一次讓兩個妾室入門!
蘇昭寧領著茯苓站在一邊,也不說話,倒像個透明人一樣似的。暫時被侯老夫人和蘇敬正都忽略了。
就是小黃氏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再像往日樣,把厭惡的目光落在蘇昭寧身上。
小黃氏紅著眼同侯老夫人道:“母親。”
喚了這一句,小黃氏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她委屈道:“媳婦已經盡力了。”
這盡力有很多層意思。既有子嗣上的意思,也有攔阻蘇敬正納妾的意思。
等於這皮球,又踢給侯老夫人了。
侯老夫人正要發火,門外就又闊步走進來一個人。
“瑾瑜,你怎麼過來了?”如今這都是二房惹出的事,侯老夫人不想蘇瑾瑜日後與蘇敬正生了間隙,便忙想將人騙走。
她道:“祖母有些頭疼,你去給請個大夫來。”
蘇瑾瑜歎了口氣,回答侯老夫人:“祖母不用瞞我了,京兆尹的人都已經到了門口,如何再瞞?”
“京兆尹?”侯老夫人麵色一慌,質問蘇敬正,“你背著我還幹了什麼?一次納兩姐妹為妾,不是最多引來言官的進諫嗎?”
蘇敬正也立即想到了要質問的人。他瞪向小黃氏,厲聲斥道:“妒婦,你還做了什麼,還不趕緊說出來!”
小黃氏沒有想到今日更大的料不準在此處。她嗚咽一聲,跪倒在侯老夫人麵前,流淚辯解道:“妾身、妾身什麼也沒做啊。妾身奉老爺命令去納顏氏回府,因擔心昭寧婚事才退老爺就納妾,有礙侯府名聲,便處理得稍微低調了一點。誰知道這顏氏如此精怪,竟遣了家裏人去告狀。”
“你那叫稍微低調?”蘇敬正打斷了小黃氏的話,看向蘇瑾瑜道,“我今日才知她去迎人用的強買手段。可是此事被顏家人告了?”
“強買?長安侯府納個屈屈妾室,還需要強買嗎!”侯老夫人氣得重重錘桌道。
小黃氏也是立刻順杆往上爬,匍匐到侯老夫人腳邊,哭道:“我今日一早就已經把賣身契還給妹妹了,誰知妹妹還是這般狠心。她是我們蘇家的人,怎麼能不顧及蘇家的顏麵啊!”
“真是不知好歹的賤婦!將她這就送回去!”侯老夫人氣憤地罵道。
蘇敬正沒想到事情發展成這樣,忙替顏氏辯解道:“是這妒婦遣人去打了顏氏父母,還砌詞威脅,把顏氏做奴婢簽了賣身契買回來的!”
“那也不必鬧到官府去。有什麼事同你說,求我做主不行嗎?”侯老夫人還是對這新入府的顏氏產生了不滿。
小黃氏聽了這話也是暗暗高興。
不過很快,小黃氏就高興不起來了。
隻聽蘇瑾瑜皺眉解釋道:“並不是顏家告的狀。京兆尹的人同我說了,是一劉姓男子告狀說我們侯府強搶民女,將他妻室奪來侯府。他妻室叫顏冬花。新姨娘叫這名字嗎?”
小黃氏鬆了一口氣,忙搖頭道:“不是。賣身契上寫得清清楚楚,顏桃花呢。”
蘇敬正的心卻是提了起來。他可知道府上顏氏到底是顏桃花還是顏冬花。
心裏窩火無處發泄,蘇敬正隻能罵小黃氏道:“妒婦,你還敢提賣身契!”
嫁入長安侯府已經十八年,就是扶正做繼室也有近十年,小黃氏這是第一次被蘇敬正這般連聲罵妒婦。
她下定了決心要把顏氏趕出府。
小黃氏正要開口再慫恿侯老夫人,院中突然跑進來一個驚慌失措的下人。
“老祖宗,大少爺,有人在咱們侯府門口撞牆了!”
“怎麼回事?”侯老夫人驚得立刻站起來。
下人第一次看到這樣尋死覓活的陣仗,說話也有些顛倒無序:“那男人說我們侯府強搶了他婆娘,那老婦人說侯府仗勢欺人,要一頭撞死在侯府門口。京兆尹大人勸過了。京兆尹大人見老婦人撞牆,就闖進來了。”
這都是怎樣一群刁民!
長安侯府的名聲啊!
侯老夫人臉色一白,坐回椅上。
蘇瑾瑜理智尚在,他揚聲吩咐:“立即去請那位顏姨娘去外廳等著。我這就去與京兆尹大人解釋清楚。賣身契之事先放到一邊,隻要顏姨娘不是顏冬花,今日這案子就暫時纏不到咱們侯府身上。”
侯老夫人也尋回了理智,她忙催道:“快,立即去把顏氏叫過來,讓她直接去外廳。人都錯了,這就是一盆汙水!”
“不,不能去!”蘇敬正連忙攔阻道。
去了就真是講不清楚了。
昨日在他床上,失了身子的可真是顏冬花,而不是顏桃花啊!
這下可要被這妒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