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個傻姑娘一度曾以為林長青死了,其實林長青隻是累了,又流了很多血,精神萎靡,哪裏還有半分力氣說話,所以當蘇曉璐拿手撫平他的眼皮時,他隻能再一次把眼睛睜開,想要證明自己沒死。
可把蘇曉璐嚇壞了,還以為林長青死不瞑目呢……
那個晚上蘇曉璐哭的歇斯底裏,嘴裏喊著“大叔”,好像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幹淨了,背著他足足跑了七條街,也就在那一天,林長青才發現,原來蘇曉璐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
清冷的微風,徐徐的吹揚起林長青額前的短發,沉浸在回憶中的林長青,像是一個靜默的雕塑,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憂傷,這種所有人都無法解讀的憂傷,隻屬於他一個人。
他想蘇曉璐了,很想,很想。
站在林長青身側的孫佩瑤,這時才忽然發現,原來當一個男生安靜下來的時候,居然這麼能挑動女生的心弦,特別是這個男生雙眼內散發出來的那種憂鬱,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忍不住跌進去而不可自拔。
“林長青,你以後可要多加注意點,以後若是周傑在騷擾你,你最好不要在打他了。”孫佩瑤深深地吸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說。
“為什麼?”林長青慢慢地轉過頭來,一雙深邃的眸子注視向她。
孫佩瑤的小心髒禁不住咚咚跳動,趕緊低下了頭,小聲說:“因為他家裏很有錢,你會吃虧的。”
林長青笑了,用調笑的口吻問道:“能有多少錢?”
孫佩瑤可愛的眉頭微微一簇,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很有錢。”
林長青轉身望著看台外麵燈光閃爍的高樓,輕輕的說:“我以後也會有很多錢的。”
孫佩瑤一時被逗樂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生會突然發這種感慨,而且他說話口氣是那種輕聲細語,好像他不是在談理想,而是在說一個事實,孫佩瑤童心大起,也學著剛剛林長青調笑的腔調,問:“能有多少錢?”
“我也不確定,反正會很有錢!”林長青抬腳輕輕地踏著腳下的看台,很堅定地說:“最起碼腳下的這座城市,將來會是我的!”
孫佩瑤白了一眼林長青,小聲笑著說:“大言不慚!”
林長青輕輕搖頭,臉上蕩漾著一絲自信的微笑,說:“不,你應該說,拭目以待!”
再然後,林長青一直陪著孫佩瑤在操場上的跑道上緩慢的散步,本來還有一節自習課的,可是孫佩瑤卻說她今天晚上不想去上課了,林長青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留了下來。
一直到晚自習結束敲響了放學的鈴聲,林長青說:“回去吧。”
孫佩瑤這才微微地點點頭,衝林長青擺擺手,說了一聲“晚安”,一個人慢悠悠的走回了女生宿舍。
等林長青返回了教室,教室裏居然還有很多同學沒走,他們看到林長青回來後,以李耀為首的男同學們,集體衝著他喊出了一聲激昂頓挫的口號:“噫——”
李耀一下撲過來,拍著林長青的後背,大聲說:“情聖,牛逼啊,一晚上就把5班班花搞定了,足足翹了一節課,跟兄弟說說,你們都幹啥了?”
林長青笑了笑,邊收拾著桌洞裏寫好的信封邊說:“你們想多了,我們現在是很純潔的同學關係。”
“屁啦,我看你們是很純粹的男女關係!”李耀等人狼嘯道。
林長青直接與這些牲口們沒了交談的興趣,跟同桌蔡妍打了聲招呼,卷著一遝子信封走出了教室。
李耀等人還在教室裏狼嚎不停,似乎林長青與孫佩瑤一同曠了一節課,讓他們比誰都興奮。
典型的是一群荷爾蒙旺盛的雄性斑馬。
一群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