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悄悄（3）
已經看得見死神的麵孔，
那麼醜陋，
那麼猙獰，
那麼冷酷，
那麼不願意他的光臨，
可他還是已然來到。
那麼，
這就應該是生命的終點，
塵世間的一切都將隨風而逝，
自然就不能看見明天的豔陽高照。
包法利夫人已在彌留之際，
牧師正在給她抹油，
這是一種臨終關懷，
也是為了履行一種宗教。
愛瑪的眼睛曾經是何等的美麗，
賴昂就因為那其中的魅力而陶醉其中；
愛瑪的臉蛋曾經是何等的俊俏，
查理就是因為那紅顏而決定娶她；
愛瑪的嘴唇曾經是何等的紅潤，
羅道布弗就是喜歡那上麵甜蜜的味道。
可是，
她那曾經的芊芊小手會記得，
她的每一次牽手都是失敗的開始；
她那曾經如花的身體也會記得，
嚐盡了人間的愛欲，
追求了最大的奢華，
卻失去了一個女人應有的貞*，
所以她不得不死，
還會在最後對丈夫說一句：“你是好人！“
原來好人除了被人利用，
就是被人用來嘲笑。
…………
沿著小道，
拉蒙走向遠處的那座草棚，
心情不錯，
一邊走還一邊吹著口哨。
奇怪的是那裏不僅沒有阿梅莉亞嬌小的身影，
也沒看見她來過的任何信息，
隻有空蕩蕩的草棚靜悄悄。
也許是神在有意庇護，
也許是生活中的偶爾碰巧，
就在拉蒙失望的轉身離去之際，
突然聽見灌木叢中的一聲鳥叫，
不過就是飛鳥之間的求偶之聲，
他卻從中聽到了某些積極的預兆。
他慢慢地走過去，
撥開了茂密的枝葉，
就消失了所有的困惑，
忘卻了剛剛還在的某些埋怨，
也抹去了心中所有的煩惱。
那個少女的愛顯得是那麼強烈，
從一開始就忘卻了羞澀和矜持，
就記得自己為何而來，
就記得自己的愛如大海，
就會對男青年所做的一切都給予大方的回報。
沒有誰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切，
隻有小鳥看見過他們的接吻，
隻有綠草還記得他們的擁抱。
在那個令人心神搖曳的時刻裏，
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
都是風華年少。
…………
這裏沒有季節的區分，
潮濕的岩石就是一切；
這裏沒有時間的概念，
因為沒有光明，
黑暗就能掩飾所有；
這裏也沒有另外的人，
寂寞和孤獨就是陪伴；
這裏就是現實版的但丁的地獄，
光明被黑暗全部吞掉；
這裏就是中美合作所的地牢，
一個革命者的身軀就在這裏**，
可他的如磐石般堅定的意誌卻在黑暗中閃耀。
殺氣騰騰的審訊室記得他的名字，
撬不開嘴巴的許雲峰，
徐鵬飛聽到就會頭疼；
珠光寶色的酒店也應該記得他，
根本不被**的***的地下工委書記，
他那嘲諷的眼神令毛人鳳為之煩惱。
雖然他被秘密關押在地牢裏，
雖然黑暗和寂寞會摧毀人的意誌，
可是，最為敵人所不能理解的就是堅定的信仰，
不僅使得這些人視死如歸，
更使得他們成為特殊材料做成的人，
他們的精神即便在黑暗中也不會滅亡，
他們的信念即便在潮濕裏也會熊熊燃燒。
陳然的那首詩寫得多好：
“這就是我
一個***人的‘直白‘，
高唱凱歌埋葬蔣家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