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朋友妻,莫拋棄(2 / 2)

陸良歎了口氣,他不知自己能為她們做些什麼,魏建華在這個家的位置,是無人能代替的,牛金家裏,他可以接濟些錢財,但很明顯,這裏是不缺這些的。

陸良沉重地說:“等魏建華出來以後,再好好補償你們吧。他不在的日子,你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現在你們是他的全部,為了他,也要照顧好自己。”

魏建華老婆點了點頭,抹了吧眼淚,說:“喝點水吧。”

陸良擺手製止了,說:“他這次把我叫來,就是要我照顧好你們,他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們兩人了。我答應了他,以後家裏有什麼事情,有什麼困難,通知我一聲,我會及時趕到。”

魏建華老婆又要掉眼淚,看來平時依賴魏建華慣了,現在一時沒有了主心骨,有些六神俱亂。

魏建華老婆突然問:“他不會判死刑吧?”

陸良搖了搖頭,說:“不會這麼重,多則十幾年,少則七八年應該就可以出來了。”

女人點點頭,抽了一張紙巾抹鼻涕。

陸良坐著,隻管拿輕鬆的話題來安慰她,坐了大約一個小時,看看時間,女人說:“在這裏吃晚飯吧,你先坐一會兒,孩子要放學了,我去接她,回來我們一起吃飯。”

陸良站起來,說:“不用了,單位上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我會常來看看,記住,有事一定告訴我一聲。”

女人稱謝,把陸良送出家門。

陸良上了車,衝站在門口眼巴巴望著的女人揮了揮手,向寧海馳去。

路上,陸良覺得心情格外壓抑,他打開車窗,點上一根煙,突然,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肖菲的電話,肖菲正在醫院,問:“什麼事啊?”

陸良沉默著沒說話,肖菲有些奇怪,問:“怎麼了,你?”

陸良低沉著聲音問:“如果有一天我被關進去,你會等我麼?”

肖菲奇怪地問:“什麼?關進去?關進哪裏去?”

陸良說:“監獄啊。”

肖菲說:“你怎麼了?”

陸良說:“別問,回答我的問題。”

肖菲沒好氣地說:“你關進監獄,說明你對我不負責任,對自己不負責任,對我們兩個人不負責任,那麼我為什麼要等你?”

陸良說:“如果我隻關進去幾年呢?”

肖菲說了聲:“神經病!”掛了電話。

肖菲很少這樣衝他發脾氣,可能這個問題真的激怒了她,或者她認為自己問這個問題太無聊了,反正最後一個問題他沒得到確切的答案,正如他對這個問題一直不敢確定答案一樣。

陸良的心有些亂,胡思亂想一番,最後猛加一腳油門,輪胎摩擦路麵,發出一聲刺耳的叫聲,車子箭一般向寧海馳去。

回到辦公室,陸良找了一張白紙,把魏建華暗示給他的幾個字寫了下來,放在桌子上,反複琢磨。

魏建華把妻女托付給自己,一定是想有所回報,那麼這幾個字就是他送給自己的回報了。自己正在打走私,而魏建華是因走私而獲刑,這個名字肯定跟寧海的走私有關係。可為什麼他隻寫了這個名字,沒有更多的內容,是他還不及寫,還是根本就隻知道這麼多?這些問題,陸良當時不能問他,現在更沒有機會去問,隻能靠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曹德贇帶著申浩二人在寒亭鎮後麵的山野裏已經呆了兩三天了,他們晚上就在可以俯瞰寒亭的一個山頭上過夜,在這裏,寒亭鎮包括周圍幾個村子可以一覽無餘,盡收眼底,到了晚上隻要有汽車出去,就能看得見。幾天過去了,仍然一無所獲,春夏之交的山野,到了夜晚寒氣還是逼人,加上山的另一側就是遼闊的海麵,海風加著特有的鹹腥味吹向山來,令三人又累又倦,個個連胡子都顧不上刮,跟野人差不多了。

申浩說:“大隊長,我們是不是離得太遠了,如果他們滅了燈把車開出去我們也發現不了啊,又聽不到聲音。”

曹德贇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說:“好,今晚我們就下去,在路邊等候。”

到了晚上,三人開始從山頭上往下走,剛下了一半,突然聽到一陣轟隆隆的聲音,三人又趕快爬到山頭往下看,寒亭鎮裏一片漆黑,仍然看不到半點移動的光亮。

曹德贇正感奇怪,申浩人年輕,反應快,一指山下黑越越的海麵,說:“聲音來自這個方向。”

三人又往海麵望去,依然難見燈火,但由於離海太近,反而看不到近處的海岸,三人趕快往下麵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