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裏麵思考著如何擺放東西,兩個人走了進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又高又瘦的這個三十六七歲的樣子,留著中分的頭發,一雙小眼睛,臉上掛著笑容。又胖又矮的四十歲出頭,頭發幾乎禿了,留了個近乎是光頭的發型,一臉的嚴肅,看不出表情。
高個子掛著笑容說:“陸支,我們倆向你報到。”
陸良轉過身,笑了,說:“應該是我向你們報到,我來得更晚。”
高個子笑著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朱保福,從技偵過來的,任咱們支隊一大隊大隊長。”
矮個子依舊沒有表情,但神情表現得盡量和善,說:“我叫曹德贇,二大隊大隊長,國保過來的。”
陸良看了看曹德贇,問:“你的最後一個字是不是一文五武加個寶貝的貝字?”
曹德贇點點頭,朱保福說:“支隊長真行啊,這個字,剛認識他時沒有一個認識的,太怪了,我還給他開玩笑,說老曹的父母一定是高級知識分子,不然取不出來這個名字來。”
這個朱保福反應還真快,馬屁就拍了上來,還是一炮雙響,一邊拍曹德贇,一邊拍陸良。
其實陸良認識這個字也屬偶然,他有個高中同學叫馬贇,人家父母倒不是像朱保福說的那樣,是什麼高級知識分子,而是土生土長的農民。
正說著,從門外又走來一個人,渾身都是白灰。此人年齡四十多歲,瘦得可憐,頭發有些長,臉頰瘦得陷了下去,顯得一雙眼睛特別大。最吸引陸良注意的就是他的腰,他穿了一件作訓服,把腰帶紮在了外麵,陸良感覺自己用雙手就可以把他的腰掐上一圈。
此人笑著向陸良打招呼,朱保福說:“包龍圖,綜合科科長。”
來人說:“支隊長別聽他瞎說,我叫包龍。”
陸良笑著說:“我還真以為你叫包龍圖呢,想必斷案如神。”
包龍說:“支隊長你笑話我了,我沒辦過案子,自從一當警察,就是幹綜合保障這一塊。”
陸良看了看他,會意地一笑,說:“你是幹保障出身,怎麼把自己保障成這個樣子啊?”
他這句話一語雙關,都知道幹保障這一塊,不用辦具體業務,卻經手錢,隻要把領導伺侯好了,從領導手指頭縫裏流出的錢就夠用的了。
包龍有些尷尬,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陸良一抱拳,說:“三個科領導我都見到了,以後還請各位多多幫助,多多指教。”
朱保福嘴快,立馬接上話頭,說:“支隊長你的那些事跡,我們早不聽說了,你可是全市警界的明星啊,我們都想跟著你,幹出一番事業來呢?”
包龍撇了撇嘴,說:“老朱的事業,那肯定是敢叫日月換新天呐。”
朱保福說:“支隊長,我倆是高中同學,他老拿我開玩笑,習慣了。”
他要不說,陸良還以為二人關係不合呢,原來還有這種淵源。陸良不解地問:“你二位看上去年齡有些差距啊。”
朱保福說:“是的,這事都怪他,我們都上到高三,他上到高六。”
陸良問:“什麼意思?
朱保福說:“高中複讀了三次唄,哈哈哈。”
包龍有些臉紅,陸良覺得這兩個人挺有意思,特別是朱保福,挺有活力。
收住笑聲,陸良說:“走,我們去跟大家碰個頭,開個會吧。”
包龍說:“那就去會議室吧,那裏已經整理好了。”
陸良還真沒注意哪裏有個會議室,他跟著包龍來到隔壁,朱、曹二人則去招呼人。隔壁的門上著鎖,原來這裏就是會議室。包龍打開門,一股油漆味撲鼻而來。陸良皺了皺眉頭,包龍趕快把幾扇窗子打開。陸良看到是新裝修的好的,最裏麵是個主席台,背景牆上斜插著十麵紅旗,一邊五麵,中間是一個碩大的警徽。
主席台下放著幾擺桌椅,都是嶄新的,油漆味就是這些桌椅揮發出來的。
包龍說:“這是按徐局的要求設置的,沒來得及跟你彙報。”
陸良笑著說:“徐局安排了照辦就對了。”
包龍解釋說:“徐局要求,一定要先把會議室先整理出來,因為我們是新成立單位,最近要經常用得著會議室,他說他要盡快幫我們研究工作。”
陸良說:“有道理。”
正說著,朱、曹二人帶著其它的民警走了進來,朱保福指揮著人員按順序坐好。
等人都坐好了,包龍說:“各位,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新來的陸支隊長,剛才大家都見過了,我就不再多說,下麵請陸支隊長做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