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哥,我的命是你給的(3 / 3)

一天,警察來了,詢問他們上學時跟皮老三的過節,哥幾個知道,警察懷疑上了他們,但皮老三的仇人實在是太多了,警察也不敢確定到底是誰幹的,隻是來做個摸查。

當天哥幾個的行蹤都能等到別人的印證,基本上擺脫了嫌疑。

錢老四對小東北說:“東北,你好長時間沒回過家了吧,要不這幾天回去看看吧。”

小東北明白,錢老四的意思是讓他回家避避贍養,他淡淡地說:“磚瓦窯的老板還欠我兩萬多塊錢,我想拿到了這些錢再回家,這是我的血汗錢。”

錢老四點頭表示同意,第二天,小東北就去找磚瓦窯老板要錢,很晚才回來,一臉的失落。

錢老四問:“是不是沒要到錢?”

小東北說:“我幹的活都是記在他們的賬上,我跟他們打架後,老板就把那些賬銷毀了,現在他不認賬,說他們那裏從來就沒有我這個人。”

錢老四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小東北淡然而無奈地一笑,說:“算了,我能拿他們怎麼辦,錢,我不要了,明天我就回去。”

小東北回去時,錢老四去車站送了他,在火車開動,小東北從窗子裏向他揮手時,他丟上去一個封好的信封,裏麵包著一萬塊錢,因為他知道,小東北的母親有病,需要錢治病。看著火車帶著冷風馳遠,他默默地回到遊戲廳。

小東北回去了,他老是覺得不是滋味,雖然接觸的時間不算長,但小東北講情義,重感情的形象已經在他心裏紮下了根,雖然他在時經常忽略了他的存在,一旦了離去了,才發現還真有些不舍,特別是小東北失意而歸的身影,讓他坐立不安。

這天劉典翔騎著他新買的摩托車回到遊戲廳,提著頭盔走了進來,看到錢老四在發呆,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問:“怎麼了?不舒服?”

錢老四站起來,從他手裏搶過摩托車鑰匙,說:“我出去一下。”

劉典翔不放心地追了出來,說:“老四,你會騎摩托車麼,小心別摔著。”

錢老四頭都不回,跨上車子,打著了火,說:“你是不是心疼你的車子。”

劉典翔點了點頭,還沒等他腦袋停穩,摩托車已經吼叫著箭一般地飛了出去,他還在後麵叫:“別騎這麼快,還沒過磨合期!”

錢老四開著摩托車直接去了小東北幹活的磚瓦窯,到了磚瓦窯前,他熄了火,遠遠地把車子停在通向磚瓦窯的那條路邊,他在等著磚瓦窯老板的出現。

這個磚瓦窯不知已經建成了多少年,反正自打錢老四記事起,它就已經在那裏了,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承包過這口窯,隨著行情的起伏,有的人賺的盆滿缽滿,有的人虧得傾家蕩產。這座窯裏有一個水泥砌的乒乓球台,錢老四小的時候經常和兒時的夥伴一起到那裏打球,所以對裏麵的情況很熟,他認得現在的老板,也知道他住在城裏麵,但具體住在哪裏他就不知道了。

老板姓馬,五十歲左右,已經承包了這座窯十多年。關於包窯人的沉浮,錢老四聽說了很多,這其中有個大家一致認同的道理,那就是,凡是好心的包窯人,都虧了,而賠錢的,都是心眼狠的人,靠的都是榨取在裏麵幹活的窯工的血汗,賺的是黑心錢。馬老板就是賺了錢的承包人之一,在絕大多數人還在騎自行車的時候,他就已經開上了一輛白色的桑塔納,錢老四就是在等著這輛桑塔納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