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呂大峰、李傳義、呂大路等龍頭村的大小幹部也來了,為了趕上陸良的婚禮,他們昨晚就住進了賓館,呂大峰則住在兒子家時,為了不打擾陸良,當時並沒有來找他。他們是第一次見肖菲,都遞上了自己的紅包。
徐宏最後一個到來,他交上紅包,笑著對陸良低聲說:“辦得這麼匆忙,是不是怕我逼你啊?”
陸良趕快說:“不是,正好這段時間空閑,把事情辦了,心事就了啦。”
二人正滿麵笑容地迎接著,突然身後一個聲音輕輕響起:“你們不通知我,我就隻好做不速之客了。”
兩人回頭一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來的正是蘇季。隻見她裏麵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長裙,外麵是一件黑色的皮大衣,下麵是乳白色的高跟鞋,一頭烏黑的長發,瀑布般垂到肩上,臉上淡淡地化了些妝,跟旁邊的一比,更顯得高貴典雅。
她站在那裏,正微笑著望著陸良。透過她盈著笑意的眼眸,陸良能覺察到笑意背後的傷感,但她掩飾得很好,這一絲的情緒隻有二人才能體會得到。
肖非反應很快,趕快把僵住的笑容擴展開來,說:“你是蘇季吧,陸良怎麼沒有告訴你呢?”語氣似乎是關心,但又有一些反擊的味道,她不知道蘇季來到底是要做什麼,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跟陸良絕對不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女人的天性,讓她不由自主地要捍衛自己的感情。
蘇季很淡然,笑著把一個紅包交到陸良手上,說:“我是來祝賀你們的。”說完,衝著肖菲搖了搖手,轉身嫋嫋婷婷地走了進去,坐在了徐宏的身邊。
陸良的口有些幹,一臉的尷尬,為避免引起肖菲更多的不快,趕快轉過身去,迎接外麵到來的賓朋。
肖菲小聲說:“今天我們結婚,她來幹什麼?”
陸良說:“人家不是說了麼,來祝賀我們。”
肖菲又說:“我穿白色,她偏要穿紅色,是要壓過我麼?”
眼見肖菲的醋氣越來越大,他裝作很隨意地說:“你太小心眼了。”
賓朋陸續到齊,婚禮於十二點整正式開始。
隨著婚禮進行曲的奏起,一身黑西裝的肖名遠牽著一身白色婚紗的肖菲從紅地毯的另一端緩緩走向禮台,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肖菲的身上,禮台上陸良站在那裏,背後坐著自己的父母還有劉玫。
肖名遠父女二人走到禮台,轉身麵向賓朋站好,司儀說:“各位新朋,我們終於看到了新娘子麵貌,我太羨慕新郎了,你說你找這麼漂亮一個老婆,是多大的福氣啊。”
又對肖名遠說:“我們請新娘的父親說說感受,把這麼漂亮的女兒交給麵前這個年輕人,您放心嗎?”
肖名遠接過話筒,拿著話筒的手顫抖了一下,把話筒放到嘴邊,想說什麼,嗓子卻哽咽了一下,雙眼的淚水奪眶而出。他努力掩飾著,但嚐試了幾遍都沒有說出話來。肖菲見狀也是雙眼含淚,走過去,給了肖名遠一個久久的擁抱。
台上的父女情深打動了台下的每一個人,現場響起了一片掌聲。
司儀不能讓這種略顯感傷的情節延續太長,他接過話筒,說:“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是父親的貼身小棉襖,今天的現場,新娘父女的深情相擁為此做了最好的詮釋,讓我們把掌聲獻給在場的所有父親。”
現場又是一片掌聲。
接下來的程序是一對新人互拜對方的雙親,陸良走到劉玫和肖名遠麵前,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二人站起來,把他扶起,送上一個紅包。陸良接過紅包,輕聲說:“爸媽,把小菲交給我,你們放心吧。”
肖名遠的眼淚又要往下掉。
這邊肖菲也給陸川夫妻磕了三個響頭,看到如花般的兒媳婦,何仙花的嘴都合不攏了,趕快把她拉了起來,拉著她的手,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笑。陸川趕快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交給何仙花,她這才回過神來,把錢包塞到肖菲的手上。
最後,是夫妻互拜的環節,台下起哄非要二人接吻。陸良掏擁抱著肖菲的瞬間看到蘇季從席間站了起來,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走了出去。陸良的心猛地痛了一下,一陣深深的失落緊緊把他包圍,透過賓朋的歡呼聲,蘇季那高跟鞋叩擊地麵的聲音,似乎在耳邊響亮地回響,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緊緊地閉上眼睛,掩藏住自己將要落下的淚水,給了肖菲一個深深的吻。
過年的時候,他帶著肖菲回老家又按當好習俗辦了一次婚禮,才算將終身大聲辦理完畢,等他再回到刑偵支隊上班時,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