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計算了一下,說:“差不多,那我明天就去了。”
徐宏看了一下日曆,說:“好的,沒問題,隻是你的手機一定二十四小時開機,在需要你的時候,隨叫隨到。”
陸良說:“我明白。”
徐宏說:“那你先去準備一下吧。”
回到辦公室,陸良打了個電話,定好了第二天下午去杭州的機票,然後告訴李傳義,讓他第二天一早來寧海,李傳義聽說陸良買了機票,他還從來沒有坐過飛機,心裏更是激動。
小鄭、丁大力他們去了檢察院,隻有陸良一個人在辦公室,他點上一支煙,設想一下下一步建廠的事。盤算了一下,設備、工人、車輛,包括相關手續,什麼事情都應該沒有問題,但有件事情他始終放心不下,就是自己畢竟是公職人員,以後不可能有時間守在廠子裏,他擔心自己長期不在,等一切運轉順利,自己會失去對廠子的控製,再說自己不在,廠子的具體經營狀況,心裏根本沒數。上一次就是因為自己不在,差點讓人鑽了空子,這個教訓讓他再不敢大意。雖說保證了呂大峰的利益他會站在自己這邊,李傳義人也可靠,自己在龍頭村威信尚存,但畢竟自己隻是個外人,利益麵前,誰都可能變化。
他覺得廠子裏一定要有一個自己的人才放心,那麼安排誰去那裏呢,自己身邊又沒有可靠的人。想來想去,陸良突然眼前一亮,不知周揚願不願意去?雖說他現在是公務員,有鐵飯碗,但這個職位對他而言,如同雞肋,就他目前的收入,再說又是在區委,政治前途、上升空間有限,絕對改變不了他現在的狀況。與其這樣半死不活地耗著,還不如背水一搏,改變自己的命運,如果是自己,絕對會這麼幹的。他也知道周揚其實是個有想法的人,以他內心的自傲,他絕對不甘心就這樣過下去,這樣一想,陸良覺得自己應該跟周揚好好談一談。
陸良打通了周揚的電話,電話那頭周揚的聲音有氣無力,陸良問:“在做什麼?”
周揚隨手點了點電腦上的撲克牌,說:“上班,還能幹什麼,等死唄。”
陸良說:“幹嘛啊兄弟,別這麼悲觀好不好。”他不想把自己找過朱爽爽的事告訴他,是為了照顧他的自尊。
周揚說:“不是是悲觀,是絕望。”
陸良說:“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這個工作,就別幹了,幹什麼,要錢沒錢,要前途沒前途。”
周揚說:“不幹這個還能幹什麼,工作再不好畢竟一個月還有那麼一點錢,不致於把自己餓死。”
陸良說:“我有個事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周揚問:“什麼事啊?”
陸良說:“我準備搞個廠子,但你知道我是離不開,你能不能幫我去管一管,如果廠子搞好了,我給你年薪十萬,隻是廠子的位置不怎麼樣,在農村,你有興趣麼?”
聽說年薪十萬,周揚的精神一下子來了,自從他跟朱爽爽在一起過日子,他是切實體會到錢的重要性,隻有自己掙的錢,才可以自由的花,隻有自己掙到了錢,才會有成就感,才會有地位。記得上高中時,他有個老師上講的時候公然宣講誰掙的錢多,誰對社會的貢獻就大,誰的人生才有價值。當時他聽了還覺得刺耳、甚至反感,覺得那老師太過世俗,現在自己真正到社會上混了一圈,才明白,這老師說的是至理明言啊,隻是這個老師敢於在課堂上公然講出來,而自己當時不諳世事罷了。
但他也有擔心,畢竟自己已經再也輸不起了,這個工作雖說不鹹不淡,畢竟可以保證自己基本的生活,讓自己有口飯吃,有個地方住。他問:“你說的這事靠譜麼?”
陸良說:“我還能騙你麼?”於是,把事情詳細地跟他講了一遍。周揚畢竟是讀過書的人,一聽就知道這事有搞頭,但還是有些猶豫,陸良聽他動了心,說:“我明天去浙江,不行你請個假,跟我去一趟,看一看情況。”
周揚說:“好吧,正好今年我的假還沒休,我現在就去請假。”
陸良說:“快去,如果行打電話給我,我把機票給你定了,明天就走。”
掛了電話,陸良很高興,如果周揚能幫他管理廠子,他可以放心了。
不一會兒,周揚就打電話給他,假請下來了,陸良趕快把機票又給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