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有些急,粗著聲音問:“你沒有鎖門麼?”
王勇有些自責地說:“我不記得了,平時外人進不來,都是本單位的人,門都是不鎖的,昨天高興得有些過頭了,有沒有鎖門,我記不得了。”
得意忘形,這是陸良心中對自己的評價,的確壓抑得太久了,誰也沒有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
丁大力把煙狠狠地摁死在煙灰缸裏,咬著牙罵道:“操你媽的,讓老子知道了是誰,老子非撕了他不行。”
陸良也不想責怪誰,是自己太大意了,自己有責任。他想了想,說:“沒事,筆錄丟了,我們再去找李木鬥問一份。”
說罷,首先從辦公室裏走了出去,丁大力他們三個跟在後麵,向審訊室走去。
到了審訊室,李木鬥正坐在椅子上,手銬和腳鐐都戴著。再看此時的李木鬥,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派出所所長的風采,頭發亂糟糟的,雙眼深凹,臉色蒼白,滿臉的胡子茬子。
看到陸良進來,他沒有做聲,陸良掏出煙來,遞給他一支,說:“不好意思,所長,委屈你了,這裏沒有中華,隻能抽我這種便宜貨了。”
李木鬥接過煙,瞧了瞧煙屁股上的牌子,丟在一上,說:“我隻抽中華煙,到哪裏都是。”
陸良在他麵前坐下來,嗬嗬一笑,說:“所長好性格,可惜啊,你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怕是要穿脫下這身警服,下半輩子在監獄裏過了。”
李木鬥冷冷一笑,說:“陸良,你這是公報私仇吧,是不是因為當時在我手底下受了氣,現在找到機會了,好好報複我啊?我早就說過了,這起案子,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有證據麼?沒有證據,你這是在辦冤案。”
說完,伸出右臂來,那隻胳膊不停地在抖動。李木鬥用左手指著右臂,說:“你是知道的,我的胳膊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你們這幫狗日的,對付警察比犯人都狠。我進來的時候是個全人,現在,成了殘廢了,我這隻胳膊,就是廢在了你們的手上。”
陸良看都沒看他的手臂,說:“李所長,你可真小看我了,那些事情,我怎麼會放在心上。我這可是辦公事,一點私心都沒有,案子可能跟你沒關係,但你做的那些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不要說你所長的位置保不住,最起碼也要判個十年二十年的吧。”
沒想到李木鬥一撇嘴,說:“我做什麼了,我好好地當我的所長,還能丟位子?我看你們這樣刑訊逼供,怕才是要脫衣服。你們等著,等我出去,咱們再一塊算賬。”
丁大力說:“你昨天說的話那是放屁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想抵賴都沒有用。”
李木鬥說:“我說什麼了,我記不清了,你拿出來讓我看看啊,好給我提個醒。”
四人心裏咯噔一下子,看樣子筆錄丟失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看到四人有些發愣,李木鬥得意了,冷笑著說:“案子要破了吧,人都抓到了,你們抓我本來這是個冤案,還這樣折磨我,我差點就死在這裏啊,咱們走著瞧吧。”
陸良的腦袋飛速地轉動著,肯定是有人偷了筆錄,又告訴了李木鬥案子的進展情況,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