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力說:“不想要的東西他偏偏說了很多,唉,真他媽的煩。”
黃文寧似乎很感興趣地問:“什麼事啊?”
丁大力卻打住不說了,搖搖頭說:“算了,跟本案無關,我懶得為這些事費神。”
說完,走開了。
回到辦公室,丁大力對陸良說:“剛才黃文寧打聽李木鬥的事。”
陸良放下手中的筆,問:“是麼,你怎麼說的?”
丁大力說:“按你的吩咐,凡是有人打聽,就說他講了一些事情,但具體是什麼事,閉口不談。”
陸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預感到,可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丁大力看了看四周無人,小聲說:“情況不太好,我們對李木鬥上的手段太重了,他有些撐不住,再這樣下去,怕他在這裏出事。”
陸良若無其事地說:“那就先停一下,讓他恢複一下。”
興業大廈,馬朝陽的茶室裏,馬朝陽正在對他的幾個手下訓話。以楊五為首的幾個人,低著頭坐在那裏,誰都不說話。
楊五二十五六歲,長得很粗壯,留著短發,頭發短得很看到頭皮反射出的燈光,他坐在那裏,一臉的不服氣,正用手指摳著牙齒。這是他的習慣,心中有不滿,但從不說出來,就用這種小動作來表達。
馬朝陽一臉的怒氣:“誰讓你們幹的,現在那個娘們的老公是公安,他們更重視了,這次是非要破案不可,你們說怎麼辦?”
幾個人抬起眼皮看了看楊五,楊五還是一臉的不在乎。
馬朝陽問楊五:“是不是你領著幹的?”
楊五點點頭,拿出摳著牙齒的手指,用舌頭舔了舔剛剛摳過的牙齒,說:“沒事,一人做事一人當,查出來我認倒黴,不會連累到馬哥,兄弟說話算話。”
馬朝陽歎了口氣,狠狠地說:“我是怕連累麼?我們兄弟一起做了多少事,我什麼時候怕過,可是我們不能做無謂的犧牲。我們出來混不是為了送命,是為了享受的,不然傳出去道上的人會說我馬朝陽不顧兄弟死活。”
楊五低下頭,不作聲了。
馬朝陽歎了口氣,用手摸著太陽穴,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圈,突然停下來說:“這樣,楊五你帶著兄弟幾個趕快把新廠鎮的那個房子裏麵的東西收一收,不要留下任何證據,然後分散來去躲一下。”
說完,從桌子底下拎出一個袋子,從裏麵掏出幾遝錢,一人麵前扔了幾遝,說:“一人五萬,你們先用著,等風聲過來,我會想辦法通知你們回來。在接到我的通知之前,任何人不得跟我聯係,不得私自回到寧海。這次記住了,不得私自回來,誰要是再不聽話,出了事我概不負責。”
沒有人去拿擺在麵前的錢,相互對望著。
馬朝陽說:“怎麼了?都給我收起來。給我記住了,你們不管在哪裏,家裏的人和事我都會照顧得好好的,這是我們兄弟的約定。但是,無論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我的名字絕對不能提一個字,不然,別怪我不念兄弟情份。”
馬朝陽的話,說到後麵已經是很冷酷了,麵對他的恩威並施,幾個人心裏感受各自不同,但事情已經做了,每個人身上都有不赦之罪,隻能聽從他的安排。
楊五拿起錢,在手裏掂了掂,對著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其它人撿起麵前的錢,跟著楊五走了出去。
等幾人都走了,馬朝陽發了一會兒呆,拿起電話,給孫壽慶打了個電話:“孫支,我已經按你的安排,通知了他們。可是你說這樣他們會放人麼?就算放了人,李木鬥會這麼善罷甘休麼?”
孫壽慶在電話那頭說:“你放心,肯定會放人,李木鬥也沒有什麼資本去跟刑偵支隊叫板,我了解公安做事的方法。”
掛了電話,馬朝陽坐在那裏,將信將疑,發了半天的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