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解鈴(四)(2 / 2)

馬本坡朝著冷如蘭說:“專家同誌,你說吧。”

冷如蘭一笑:“我不說,我說出來你們不一定相信。”

眾人有些愕然,馬本坡也有些意外:“那誰說啊?”

冷如蘭一指周玉文家拴在院子裏的一隻羊,說:“讓它說吧。”

這是一隻當地常見的雄性青山羊,四腿粗壯,樹著兩隻粗粗的頭角正圍著拴住它的那棵樹轉來轉去。

大家更不解了,羊怎麼會說話。

冷如蘭對周玉文說:“我們怕是要吃羊肉了,不知道周書記舍不舍得?”

周玉文說:“沒關係,這畜生已經長成了,可以殺來吃肉了。”

冷如蘭說:“那就謝謝周書記了。”

她對陸良說:“小陸,我們還要借周書記家酒和杮子用一下,我看他家床下有杮子。”

周玉文說:“我去拿,要我少?”

冷如蘭說:“兩個杮子一瓶酒就可以了。”

周玉文轉從桌子上拿了一瓶酒,又從床下的籮框裏拿了兩個杮子出來,說:“杮子是自家樹上摘了留著的,酒也不是什麼好酒。”

冷如蘭笑著說:“沒問題,麻煩大家把這隻羊捆起來,我要給它打一針。”

幾個小夥子撿了根麻繩,衝上把那隻羊摁在地上,這隻羊雖然咩咩叫著拚命掙紮,在幾個人的合力下,四隻腿還是被捆了起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冷如蘭把酒打開,取出一個針管,在酒瓶裏吸了滿滿一針管的酒進去,走到羊的跟前,讓陸良抓住羊的耳朵,從血管裏把酒打了進去,一連打了四針管,半斤酒打進了羊的身體。

冷如蘭又讓把繩子解開,受了驚嚇的羊失去了束縛,在那裏又蹦又跳,十多分鍾後,酒精開始在羊的身上起作用,羊有些站不穩了,又十多分鍾過去,這隻體重七八十斤的羊終於支撐不住,慢慢四腿並攏,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睡著了。

大家坐在院子裏一直等著,過了一個多小時,羊似乎恢複了一些知覺,開始掙紮著想站起來,掙紮了半天,也隻有兩個前腿立了一會兒,始終不能把整個身軀支撐起來。

冷如蘭對陸良說:“把杮子丟給它,看它吃不吃。”

陸良把兩個杮子放在羊的嘴邊,羊醉得太厲害了,根本不會吃東西,對放在前麵的杮子看都不看。

冷如蘭說:“隻有麻煩大家再等一會兒,羊吃了杮子,就會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引了起來,都坐在那裏,盯著那隻羊,希望它趕快把杮子吃掉。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大家有些放鬆,開始拉起了家常,突然一個人叫道:“看,羊吃杮子了。”

眾人看去,果然,那隻羊可能餓的時間長了,正趴在那裏用嘴拱著去吃麵前的兩個杮子,雖然它站不起來,但嘴巴還是很靈活,幾下就把兩隻杮子咬在嘴裏,嚼了幾口,吞了下去。

吃完杮子,那隻羊四處看了一下,見沒有別的東西可吃,就開始反芻,把胃裏的東西反到嘴裏嚼個不停。

過了半個小時,這隻羊開始出現異常,似乎肚子裏不太舒服,掙紮著想站起來,但酒精的作用還在,就是站不起來,並且肚子開始一縮一脹地動個不停。

慢慢地羊全身開始顫抖,不一會兒就口吐白沫,四條腿拚命蹬個不停,漸漸地,腿蹬動的力量越來越小,最後停止了動作,四條腿僵直地挺在那裏。

一個小組長走上前去,翻翻羊大睜的眼睛,又踢了一下羊腿,羊腿擺動一下,又原樣不動地僵在那裏。

小組長回頭說:“死了個球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