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大清早闖進個美女記者(2 / 2)

在這安靜的夜空下,陸良的心境突然覺得格外開闊,夜風吹來,身上泛起些許涼意,他突然覺得一下子變得無拘無束,無窮的自由使得他禁不住要翩翩起舞了。

在這欣欣然的狀態下,借著月光,他觀察著地上的街道。凡是規劃好了管道要經過的地方,呂大峰他們都細心地用白石灰粉劃上了線,這些線穿過主要街道,拐過埡口,直通到每空每戶的門前,工作已經不能再細致。

沿著村子的主要街道,陸良一直走到出村的路口,石灰線已經延伸向遠方,他望了一陣子,才獨自回到村公所安心地睡下。

第二天天剛亮,一輛紅色的寶馬車開進村子,在小賣部門前停下,引得早起玩耍的孩童圍過來,這裏摸摸,那裏看看長久不散。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長發女子,下身穿一條緊身的牛仔褲,上身著一件白色T恤,外罩一件淺黃色多兜馬甲,戴著白色遮陽帽,脖子上掛著一架相機。

此人正是《寧海晚報》的女記者蘇季,龍頭村是她一直關注的地方,她曾不止一次報道過這裏的情況,其中飲水問題是她最關注的。龍頭村的境地讓她憐惜,政府的無力讓她憤慨,她希望用自己手中的筆與鏡頭,喚起社會對龍頭村更多的關注,以推動政府在此的工作力度,因此,每年她都要到龍頭村來幾次,村子裏的百姓也都認識這位美女記者。

小賣部的大爺剛打開門,就看到蘇季從車子上下來,熱情地打了個招呼:“蘇記者,你來得可真早。”

蘇季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甜甜地說:“大爺,每次要來咱們村的時候我都激動得睡不著,所以早起來就趕來了。”

蘇季感覺到今天大爺的心情與往日明顯不同,以前雖然打招呼也熱情,但沒有像今天這樣帶著那麼開心的笑容,那是一種掩飾不住的喜悅,老人這段時間的心情肯定是格外的好。

另外她也發現村子裏也有些不同,地下到處用石灰粉劃著白線,她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蘇季指著地上的線問:“大爺,街上劃的這些線是做什麼用的?”

提起這些線,大爺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翹,眉開眼笑地說:“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們村子裏要引自來水了。”

這個消息讓蘇季感到既意外又振奮,她奇怪地問道:“是麼,政府這次行動怎麼這麼快,我怎麼沒有得到消息啊?”

大爺一撇嘴,說:“指望政府啊,我這輩子是喝不上自來水了。就事兒啊,還真多虧了人家陸警官,是他挑的頭,又幫我們搞到了錢,這不,昨天剛剛劃了線,他們正在商量著買管子。龍頭村啊,很快就要喝上自來水了,哈哈哈。”

說完,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陸警官?怎麼這裏還有警察?她好奇地問:“哪個陸警官,我以前來怎麼沒聽說這裏還有警察啊?”

大爺一指村公所的方向,說:“剛來不久,聽說是派出所派下來的,年紀輕輕的,挺能幹,我們都叫他陸能人。”

陸能人?能被老百姓叫作能人,這人能有這麼高的威望一定不一般,他怎麼跑到這裏引水來了?他怎麼把百姓組織起來的?他哪裏來的錢?

這一連串的問號浮在了她的腦子裏,她顧不上再跟大爺聊天,衝著村公所走去。

大爺在後麵叫:“蘇記者,等一下到家裏來吃早飯。”

蘇季答應了一聲,聲音很快被落在了身後。

蘇季一口氣衝到村公所門前,她一定要看看這個能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副模樣,也不管他是否起床,風風火火是她一貫的作風。

等她來到村公所門前,門緊閉著,很顯然裏邊的人還在睡著,沒有起床。

她用蜷起手指,在門上輕輕地敲了幾下。

陸良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加上又睡得晚,還沉沉地睡著,朦朦朧朧似醒非醒間似乎聽到外麵有人敲門。他不知道這麼早誰會來敲他的門,他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了,但黑豆被驚得在籠子裏躥來躥去,他知道外麵真的有人。

他應了一聲,揉了一下眼睛,也沒穿衣服,隻穿著條內褲就往門口走去。

一般來找他的都是呂大峰這幾個村幹部,這麼早不會有女人來,幾個人相互太熟了,所以他都是按照農村的習慣,不穿衣服直接去開門,今天他也沒感覺有什麼異常。

當他打開門,瞧清楚了站在門外的人時,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