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被晾的上級(1 / 2)

聽到有案子,陸良興奮地放下報紙問道:“是什麼案子?”

“47531部隊的一個炮兵團丟失了兩支槍,案子已經報到支隊,我們馬上就要趕往現場了。”

陸良從未接觸過實際的案子,對於自己能否完成任務有些忐忑,但終於有機會做些事情了,心裏按捺不住的興奮還是多過了忐忑。

兩人正興奮地議論著,電話響了,是高進打來的:“小鄭,你帶著陸良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小鄭放下電話,與陸良高興地擊了一下掌,一前一後來到高進的辦公室。

高進在辦公室坐著,徐宏也在,與陸良兩人的興奮不同,高進一臉的嚴肅。對於大小案件經曆過無數的老刑偵高進來說,他是一聽到有案子發生,特別是重大案子發生,他就像喝酒喝傷了的人再上酒桌一樣,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不舒服。特別是現在,各科的精兵強將手中都有案子要辦,加上十八個人參加市裏的競崗選拔,實在抽不出人來,隻能把這件事交給鄭顯奇與陸良這兩個毫無辦案經驗的年輕人。這事他越想越不放心,可又沒有別的辦法,他的意思是讓這兩個人先下去頂一下,等合適的人騰出時間再去接替他們。

高進陰沉著臉說:“47531部隊報上來一件案子,他們的軍火倉庫被人挖了地道,丟失了兩支八一步槍。這是你們特案科的管轄的工作,你們科長有病不能來,隻能有你們兩個人下去。目前白江區刑偵大隊已經進入部隊,案件偵破工作正在進行,你們兩個下去,就是指導大隊工作,爭取及早發現線索,早日破案。”

高進把指導兩個字講得很重,作為上級辦案機關,陸良能理解這兩字的含義。他與小鄭對視了一下,心裏的興奮消失得無影無蹤,對於他這個剛剛接觸刑偵工作,沒有任何實際經驗的新人來說,哪裏有什麼資本去指導那些辦案經驗豐富的基層工作人員,他心裏不禁有些發虛。

高進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有沒有信心?”

平時一貫表現積極的小鄭還在那裏猶豫,陸良已經站了起來,口氣肯定地說:“有信心。”

高進看了一眼陸良,心裏說:“你是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既然有信心,如果回來破不了案,看我怎麼收拾你。”

高進說:“很好,我很欣賞你這種氣勢,遇到困難要有氣勢,越是麵對困難的形勢越要有信心,你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出發去現場。”

兩人出了辦公室,小鄭垂著頭說:“我們從未辦過案子,怎麼去指導啊。”

陸良給他打氣說:“怕什麼,死馬當活馬醫,到了現場再說。”

兩人收拾好隨身物品,開著特案科的破吉普車就上路了。剛出大門,陸良的手機響了,是徐宏打來的。陸良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小鄭,接通了電話。

徐宏聲音低沉地說:“這一次去任務艱巨,對你來說是一個機遇,但如果任務完成的不好,你就會給別人留下辦事不力的印象與話柄,你一定不能掉以輕心,要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把案子搞清楚,對此你一定要有清醒的認識。”

陸良答應著掛掉了電話,感覺到這一次絕對不是單純地破案子那樣簡單。

小鄭還沉浸在對困難的思考中,沒有關心電話是誰打來的。想了半天,他喃喃地說:“一開始還覺得好玩,現在才知道這事不好辦啊。”

陸良握著方向盤,望著前方說:“怕什麼,說不定我們下去就能抓到賊呢。”

小鄭說:“你是在做夢啊,刑偵大隊那些天天辦案的人都破不了案,就憑我倆還能破得了。”

陸良說:“這不好說,他們辦多了案子,形成了思維定式,我們也許可以曲徑通幽。”

小鄭揉著太陽穴說:“但願如此吧。”

47531部隊位於大山深處,屬於寧海市白江區的管轄範圍。在小鄭的指路下,車子在行駛了兩個多小時以後,開始拐進一條進山的石子小路,這條路已經被大車輾軋得有些坑坑窪窪。

路兩旁都是高大的喬木與濃密的灌木叢,陽光從樹葉間漏下來,在路上留下斑駁的陰影。山林深處不時傳來清脆的鳥鳴。兩人心裏惦念著案子,完全沒有心情欣賞這原本怡人的景象。

往山裏開了一個多小時,路上漸漸有牛羊悠閑地穿過,這裏坐落著幾個村子。

過了村子,小鄭說:“前麵就是炮兵團了。”

漸漸地小路逐漸變得開闊,路麵開始變得幹幹淨淨,再走,前麵可以看見用高牆圍起的營地。

小鄭說:“這裏就是炮兵團的團部了。”

車子在營地大門口停下,大門兩側的牆上白底紅字分別寫著四個字,一邊是“刻苦訓練”,一邊是“保家衛國”。一邊站著一個全副武裝的哨兵,昂首挺胸,虎視眈眈。從大門向內望去,可以看到整潔的營區內聳立著一幛四層的辦公大樓,後麵是幾排平房,周圍種著花木。

看到陸良他們的車子停下來,一個哨兵走了過來,敬了個禮。看到一身軍裝的哨兵,陸良感到一種油然而生的親切感,他回了個禮,小鄭遞上了證件。哨兵做了登記後,抬手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