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考慮了半天,覺得有必要去刑偵支隊去一趟,於是第二天,把雷永青送到公司後,征得了他的同意,就開車去了市刑偵支隊。
到了刑偵支隊門口,向門衛出示了軍官證,說明了來意之,問清了徐宏辦公室的位置後,進入到刑偵支隊的大院。
都說刑偵是公安第一警種,單從辦公樓的建設上就看得出來。
七層高的辦公大樓為暗紅色的基色,外麵鑲著藍色的玻璃,前麵正中間高懸著警徽,光樓前的台階就有一層樓高,人站在這代表公權的樓前感覺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陸良從大門裏走了進去,辦公大樓是一個完全封閉長方形,中間是個小天井,四麵是樓體,頂端用透明的玻璃蓋了起來,這樣即使下雨,也不會有雨水落進來。天井裏正衝大門的地方是一座假山,正有人造泉水從假山頂上緩緩流下。假山的兩側各放了一張大大的實木茶幾,幾把凳子,以供人休息。整個環境幹淨幽靜,除了流水聲,往上看去,偶爾有幾個穿警服的人在過道裏快步走過,再沒有別的聲音,完全沒有普通辦公場所的喧嘩與嘈雜。
陸良坐電梯來到四樓,徐宏的辦公室半開著,陸良敲了敲門,裏麵傳來的正是徐宏的聲音:“請進。”
陸良剛一進門,坐在辦公桌後的徐宏便認出了他,站起來,熱情地向他伸出了手。
陸良走了過去,握了一下徐宏的手。
徐宏問:“怎麼樣,小陸,考慮好來刑支工作了沒有?”
陸良打量了一下徐宏,見他四十歲出頭,黑黑瘦瘦的,一雙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烏黑的頭發打理得整整齊齊,渾身上下不沾一絲灰塵,整個人給人一種幹淨利落的感覺,這是長期在部隊養成的精神氣質。
徐宏陪著陸良在沙發上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在他對麵坐下,自我介紹說:“我是市刑偵支隊的政委徐宏,前兩天就是我給你打的電話。”
陸良說:“聽您的聲音我就知道了,謝謝您的厚愛。”
徐宏說:“我是去年剛從部隊下來的,在部隊幹了二十多年,對部隊還是有著深厚的感情。我以我們軍人身上特有的敢於拚搏,甘於奉獻,不怕吃苦的作風為榮,我分管人事工作,所以當刑偵支隊需要人手的時候,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我們的轉業幹部。”
陸良聽了默默地點點頭,他心想,如果你事先知道我是怎麼離開部隊的話,不知道你是否還會選我。
徐宏見陸良情緒不是很高,以為他不太願意來刑支,就說:“小陸,現在軍轉幹部安置形勢不是很好,來從事公安工作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好的選擇。再說如果你去了一般的政府部門,每天就是一杯茶,一份報紙的生活,你現在還年輕,什麼時候才熬到退休啊?想一想自己的大好青春就這樣虛度了,一生有什麼價值。我們刑偵工作是切切實實保護人民生命與財產的事業,每天你都能從辦理案件中得到充實,當你成功破獲一個案件後,那份成就感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也是外人無法感受到的。”
徐宏不愧是在部隊搞政工出身的,說話有鼓動性,並且能抓住人的心理。陸良就是害怕那種混天聊日的生活,他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這麼虛度。對未來充滿幻想,心中充滿激情,這不單單是陸良一個人的特點,這是所有年輕人的共性。雖然他在部隊遭受到了挫折,見識到一些社會的陰暗麵,但畢竟他才剛剛踏入社會不久,必要的激情還是有的。
所以當徐宏的話說完,他腦海裏出現了影視作品與文學作品裏麵刑偵警察身陷迷局,衝破種種阻礙,英勇無敵,屢破大案的情形,心裏有些蠢蠢欲動。
用想象來為自己的未來做出選擇,而不是實地去探究,這也是年輕人的缺點,這也是陸良的缺點。等他以後真正接觸到刑偵工作,接觸到公安工作時,他才明白,現實跟他的想像之間,距離到底有多大。
講完這些,徐宏又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和支隊的情況,通過談話,陸良了解到徐宏以前是解放軍某部的政委,正團職轉業,老家是寧海本地人。刑偵支隊下麵有四個科,各自負責一個類型的案件,並負責對下麵區縣刑偵大隊的業務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