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大家閨秀(2 / 3)

走出來後天已經黑了,四周鱗次櫛比亮起了燈光,朱爽爽問:“你想到哪裏去呢?”

周揚對寧海不熟,想了想說:“去海邊吧,那裏應該比較清靜,我在草海清靜慣了,不太喜歡寧海這種熱鬧的氣氛。”

沒有征求朱爽爽的意見,周揚就自己做了決定,朱爽爽也沒在意,她喜歡男人有些性格。

朱爽爽說:“海邊離這裏有些遠,開車去吧。”

周揚跟著朱爽爽上了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上。朱爽爽打開燈,隨手擰開了音樂,《小河淌水》的曲子輕輕響起,被高保真音響直接送到了周揚的耳鼓旁。

車子在街燈亮起的跑上輕盈地滑行,車內儀表盤上亮著細微的光,音樂舒緩地響著,周揚想起了朱婷婷。跟眼前的幹練、知性的朱爽爽相比朱婷婷就像一個淳樸的村姑,朱爽爽就像一麵鏡子,照出了以前在他心中無限完美的朱婷婷身上不少的缺點。朱爽爽像咖啡,要坐在裝著玻璃窗、放著音樂的咖啡廳裏品味,有她在身邊能給人帶來品位;朱婷婷就像餐後的一盞清茶,可以在任何地方的飯後喝上一口,隨時帶給你透徹心肺的舒服與安寧。

車子沿著濱海大道,順著山勢往上走,慢慢地城區白晝般的光亮遠了,一邊是幽靜的山林,一邊是黑越越的大海。

快到山頂的時候,朱爽爽找了個寬闊的地方把車子停了下來,兩個人下了車,在一條長椅上坐了下來。山下的城區一片光亮,五顏六色的燈閃爍著,街上的車流拖曳著流光,展示著現代城市的活力。

吹著清涼的海風,朱爽爽把發髻解開,長發披散著垂到肩頭,發出一聲感歎:“好久沒到這麼清靜過了。”

周揚問:“平時工作很忙麼?”

朱爽爽揚起頭,有些豪邁地說:“單位有準備安排我做部門副經理,我想要好好表現一下。”

周揚點點頭,沒說話,他能感覺得出來朱爽爽是個事業心很強的人,大凡事業心強的女人,處事都挺強勢,以周揚的性格,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強勢的女孩子。

朱爽爽看周揚一直很沉默,問道:“你呢?到寧海來感覺跟草海有什麼不同?”

周揚注視著山下的燈光,沒有說話。他其實是個隨遇而安的人,不像陸良那樣一心想著調往大的城市,非要在工作上突出自己。他也熱愛自己的工作,也想幹出成績,隻不過這是出於一個年輕人的本能,誰都想體現出自己的價值。隻要工作受肯定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職務一定要升遷,工作中功利心太強,人就變成了工作的奴隸。

朱爽爽看周揚沒有說話,又問了一句:“你是更喜歡草海還是更喜歡這裏?”

周揚淡淡地說:“草海沒有這裏的燈多,但這裏沒有草海的夜靜。”

朱爽爽說:“我去過草海,那裏的冬天一到夜裏,風就扯著嗓子叫,怪嚇人的。”

又問:“文筆好的人在部隊會受重視,看來你的前途應該不錯吧?”

周揚又說:“工作隻是體現自己的價值,前途看得太重了會很累。”

陸良的話有些冷硬,但朱爽爽並未在意,她笑了一聲,說:“我跟你的想法不同,當然我們的工作性質跟你們也不一樣。我就是想拚命工作,爭取職務的升遷,位子提高了,收入也就高,我的目的就是多有些收入,錢多了就可以為自己為家人創造更好的生活條件,就要以更好地享受生活。”

周揚說:“我是隨時隨地享受生活,不一定非要等到掙夠了錢再去享受,錢多少才算夠呢?”

朱爽爽見兩人觀念不同,笑了一下,算是擱置了爭議。

周揚明白了,自己為何那麼喜歡朱婷婷,不僅僅是因為她的漂亮,更因為她性格中的淳樸與溫順,正適合了他隨遇而安的性格。跟她在一起自己感覺到的是安寧,沒有絲毫的壓力。如果不想承擔每日喝咖啡的壓力,所以隨時在手邊的那杯清茶才是自己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