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兵、警、匪攀交情(2 / 2)

陸良抬頭對趙榮春笑了笑,趙榮春卻把目光看向正在點菜的錢老四。

錢老四點了一盤基尾蝦,一盤爆炒蛤蜊,一盤韭菜炒海腸,一盤老醋蜇頭,一盤油炸花生米,菜不貴,但全是下酒的好菜。

錢老四點完菜,趙榮春拿著菜單,笑盈盈地瞄了陸良一眼,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裏除了笑意,似乎有好多的話隱藏在裏麵。

趙榮春準備彎腰抬放在門邊的一件啤酒,陸良怕她抬不動,趕快走過去,把啤酒抬了過來放在腳下,每人先發了一瓶。

菜還沒上來,錢老四已經把自己的杯子舉起來:“來,先幹一杯。”

說完一飲而盡,陸良跟鍾崇峰也把酒幹了,閑暇的時間裏,交朋友、吃海鮮、喝啤酒也是人生的一種享受,三人都挺享受這種氛圍。

菜陸續上來,三人推杯換盞,一邊喝酒,一邊聊各自的經曆,一件啤酒喝完,都有些酒意。

鍾崇峰的經曆比較單純,他從省公安專科畢業以後,他那時候還是計劃安置,因為家庭條件不好,沒有錢送禮,當然,也許是沒有想到去送禮,就被分到了草海。

而錢老四是個相當有故事的人,用他的話說,那叫哥曾經風光過,從他說話的感覺能聽得出來,他曾經領著一幫小弟混過社會。

錢老四喝完一杯酒,夾了個花生米扔進嘴裏,“嘎嘣”咬碎了,抹著嘴說:“都說警匪一家,也說兵匪一家,所以我們弟兄三個有緣分在這裏喝酒,感謝二位看得起我,你們兩們朋友我交定了,以後有用得著我錢老四的地方,盡管開口。”

鍾崇峰的酒量不如兩人那麼好,到後來有些醉了。他把一杯酒幹掉,手搭在陸良的脖子上說:“我們都是穿製服的,都是社會主義體製的產物,所以是一家人,又是老鄉,那更沒得說,以後在草海,有什麼事打老哥的電話,什麼事都能給你擺平了。”

除了趙榮春,這兩人是陸良來草海後認識的非部隊的人,對方能把自己當朋友,心裏有些感動,接連敬了幾杯,也有些醉了。

後來不知喝了多少酒,不知喝到什麼時候,陸良連意識都沒了,等她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趙榮春裏間屋的那張雙人床上,天也已經暗了下來。剛一扭頭,頭要炸開了一樣疼,不由得“哎呀”叫了一聲。

聽到陸良醒了,趙榮春走了進來,責怪道:“喝那麼多的酒,沒人照顧的話說不定會出事。”那神情仿佛在怪罪自己的屋裏人。

陸良沒有說什麼,問道:“我怎麼睡在這裏,他們兩人哪裏去了?”

“別人都沒你喝得多,搶著喝酒,拉都拉不住,他們兩人自己走回去了。”

“那我怎麼睡到你床上的?”

“你自己跑過來倒下就睡,拖都拖不走,他們兩人隻能讓你在這裏睡了。”說完這些趙榮春的臉有些發紅。

陸良有些發窘,心裏怪自己酒後怎能如此失態,不知鍾崇峰跟錢老四怎麼想。連忙站起來說:“對不起,我喝得太多了,一點不知道,希望不要給你帶來什麼麻煩。”

趙榮春一撇嘴:“我怕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歪。”

陸良一看時間,熄燈的時間快到了,趕快站起來,說:“我必須回去了,下一次再向你道歉。”

說完拔腿就往外跑,趙榮春把他叫住,嗔怪道:“你的麵子這麼重要啊,我一個女人家都不怕你怕什麼。”

說完轉身從屋裏拿出上次陸良留下的衣服,塞在他手裏說:“衣服縫好了,還給你,現在你可以走了。”

陸良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勉強笑了笑:“謝謝啊,以後你有什麼事如果我可以幫上忙盡管說,我一定盡力。”

說完逃也似地跑出了飯館,一步沒停地跑回了邊管站,仿佛後麵有鬼在追趕。

回到宿舍,陸良拿起桌子上的涼開水,一仰脖子,咕咚咚一飲而盡,嘣嘣跳動的心才平靜了下來。從趙榮春的神態與語氣能感受到她的心思,他告誡自己,那是有夫之婦,動不得念頭,不然自己要出問題的。

打開趙榮春交過來的衣服,被刀劃爛的地方已經縫好,望著密密的針腳,陸良仿佛看到燈光下趙榮春一針針仔細縫補的影子,不由得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