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會心情不好?”江離雯抿了一口紅酒,雙眸露在外麵。
陳特助楞了一下,而後忽然雙眸亮了起來,摸著下巴打量著江離雯:“說起來,總裁每次心情不好,好像都和雯雯你有關。”
“?”江離雯挑了下眉頭。
陳特助回憶著最近的所見所聞,越想越是那麼回事,為了自己今後幾天的工作環境著想,他試探的說:“雯雯,你是不是和夜總吵架了?”
“沒有。”江離雯放下手中的酒杯。
陳特助皺起了眉頭:“那就奇怪了,除了在你的事情上,總裁發過怒之外,別的事情應該不至於讓他生氣。”
江離雯靜靜的聽著陳特助的呢喃,略微有些恍惚。
這麼多年下來,她鬱結於心的是當年父親的背叛。
她原本也不是容易記恨的人,隻是恨了太久,殘留的陰影讓他無法徹底放下。
捫心自問,她自己到底恨的是什麼?
是父親麼?
不,她恨的其實隻是被拋棄的痛苦。
被放手,被父親遺棄,那個女人就隻單單利用美色就毀了她引以為傲的家庭。
她從那心底裏不相信任何男人。
那時候,她覺得全天下的所有男人,都會為了一個皮相好的女人而背叛自己的妻子。
所以,她總是會害怕,害怕夜樊離也是那樣的男人。
不過現在她不會了。
雖然還是很在意他事事計算她。
但是不知道是誰說過。
當你愛一個人愛到深處的時候,除了會全心全意的對她還之外。
他還會想盡辦法讓你留下來。
要知道,寵愛一個人並不累。
算計一個人才累。
就像唐洄和然然。
那兩個人,不也是一個狡猾的像狐狸一樣,處處挖坑,隻為了讓另外迷糊的那個跳進來自己的坑裏來。
要說算計,唐洄和他應該是不相上下的。
既然,然然沒有在意,她又何必去在意他的手段。
最重要的是,她在亞丁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那個男人是真的對她好,這就足夠了。
江離雯像是想通了什麼,對著陳特助說:“陳特助,我想先回去了。”
“呃……”陳特助還想說點什麼,但是江離雯已經放下手中的餐盤,朝著酒店的出口走了過去。
她打車到了公寓。
翻了下包,才發現沒有帶鑰匙。
敲了半晌門,無人回應,窗口分明卻有燈光。
江離雯便站在門口一直等,不時按響門鈴,間隔越來越短。
過了也許一分鍾,隱約的腳步聲才透過門縫傳來。
門沒開,透著機器,帶點喑啞的平淡聲音:“我都說了,把所有的工作都取消。”
江離雯一愣,開口:“是我。”
門以無法想象的速度打開,夜樊離站在門邊,一雙深黑色的眸子看著她,身上帶著沐浴露的味道。
顯然是剛洗完澡,他光裸著上半身,浴巾搭在腰上,頭發濕漉漉的,往下滴著水,臉上的表情比平時看起來多了些別的什麼。
江離雯走進去,沒有看他,而是直接走到裏麵,鋪天蓋地的酒氣撲鼻而來,他喝酒了?
夜樊離的手指僵了僵,一把將人抓住,語氣裏帶了些狠意:“我不管你聽到了什麼,我都不許你走。”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走?”江離雯無奈的笑了。
夜樊離一愣。
江離雯拽過浴室的幹毛巾,對著他說:“頭低一點。”
夜樊離按照著她說的做。
江離雯一邊擦著他半濕的頭發,一邊說:“陳特助和我說,你心情不好……”
夜樊離嗯了一聲。
“心情不好也要工作。”江離雯笑了下:“我以前上班的時候,你可是這麼說的。”
“今天我不想去。”夜樊離撇了下薄唇。
江離雯略帶困惑的看著他:“你這是在……任性?”
夜樊離有些漫不經心:“算是吧。”
語氣帶著點無精打采,江離雯這才發現夜樊離的臉色很差,表情似乎在忍耐什麼:“你怎麼了?是不是胃又疼了?”
夜樊離的腰微微的了弓起來,濃眉擰成了一團:
江離雯伸手扶住他,聲音染上焦慮:“你等一下,我去幫你拿胃藥,我買了很多放在茶幾下麵。。”
夜樊離點了下頭,坐在沙發上,細長的眼睛因為痛苦半眯,模糊的視線裏是江離雯拿著水和藥的樣子,剛剛胸口的煩悶感消失的霧隱無蹤,疼痛也似乎沒那麼難熬。
江離雯喂著他喝水,腳下碰到了一個威士忌的酒瓶,仔細一看,卻發現沙發旁好躺著更多。
這個男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江離雯站起來,想要給他去熬點解酒的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