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雯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都十一點半了,我進屋子就要睡了,你一個大男人進去,不方便。還是你想和薇薇安傳緋聞?”
“好吧,我就不進去了。”淩汜走了兩步,皺眉,伸手把她懷裏的報紙抽出來,來回的看了兩眼,一張俊臉閃過驚愕:“夜氏和白家合作?”
江離雯嗯了一聲,把報紙拿回來:“好了,你早點回去吧,晚上開車不方便。”
“雯雯,你和表哥是不是吵架了?”淩汜認真的看著她。
江離雯笑了起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吵什麼架。”
淩汜知道,他一直都走不進她的心裏,即便是好朋友的位置,所以她也不會向他說些什麼,就像現在這樣。
伸出手來,彎腰捏了捏她的臉:“既然沒吵架,就笑一個,你這樣陰著一張臉,我還以為你更年期了。”
“你才更年期,你全家都更年期。”江離雯下意識的回嘴。
淩汜哈哈大笑了起來,朝著江離雯擺了擺手:“我走了,有時間一起喝酒。”
“好。”江離雯應下。
淩汜背過身,單身插著褲袋,一步步的走下了樓梯。
上了車子之後,他沒有立刻發動,而是昂頭看著那扇窗戶,看著它亮起來,然後緩緩滅掉,手指夾著香煙,雙眸掃過放在格子裏的手機,拿過來,撥了一串很熟悉的號碼。
“喂,表哥,是我,出來聊聊吧。”
兩個人約在了一家沉寂在後海的酒吧,酒吧的環境很優美,不會很吵,隻有駐場歌手沉沉的哼著曲子。
淩汜是先到的,他就坐在吧台前,點了一瓶威士忌,喝完一杯再倒滿,冰塊和酒精融合,喝起來很涼爽。
音樂聲和談笑聲交織在一起,越到晚上,酒吧的氣氛也就越好。
直到一身西裝筆挺的夜樊離推門走進來,酒吧裏有了一瞬間的空氣凝固。
不是沒有人穿西裝來過酒吧,隻不過她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哪個人能把西裝穿的這麼有味道,修長筆直的雙腿,寬肩窄臀,標準的衣服架子,配上那張冰顏冷峻的臉,簡直就像是韓劇裏走出來的明星。
對於投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夜樊離早已習慣了,他一手提著商務本,一手插在褲袋裏,漫不經心的走到淩汜的身邊坐下,骨幹分明的食指扣在吧台上:“也給我拿一瓶威士忌。”
“好,請稍等。”酒保先是被夜樊離的氣勢震的一愣,而後轉過身去,在酒架裏仔細的挑選著酒瓶。
淩汜拿著杯子,灌了一口冰酒,語調還是帶著三分假七分真:“表哥,你到底是要白染姐還是要雯雯?我越來越搞不懂你了。”
夜樊離偏頭笑了一下,點了一個煙,徐徐的抽著:“你不需要懂。”
“報紙我看到了。”淩汜搖晃著手中的杯子:“你真的打算和白家合作?”
夜樊離點了點頭,拿過酒保遞上前的威士忌,他沒有把酒倒進杯子裏,而是對瓶吹。
“那雯雯怎麼辦?”淩汜捏緊了雙手,猶豫了半響,才說:“她也看到報紙了。”這樣給情敵提供消息的人,他肯定是第一個,天字號傻瓜!
聞言,夜樊離的雙眸閃過一絲光,他能感覺到被酒精侵染的額頭青筋直跳,從椅子上站起來。
“表哥,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否則我不能就這樣把雯雯交給你。”淩汜的臉沒有了以往的不羈,微微的沉了下來。
夜樊離拎起他的衣領,聲音已經徹底沒了溫度:“淩汜,你給我記住,她本來就是我的!”
近在咫尺的冷森表情讓淩汜一愣,表哥是真的在生氣。
“淩汜,別再讓我見到你親雯雯,否則,你該明白我的手段……”說完,夜樊離鬆開手,轉身就走。
他走的很快,心中是無措的慌亂和強烈的懊悔。
熟悉的道路,夜樊離開車開得分外艱難。
雯雯看到報紙之後,會不會覺得……被欺騙了?
會不會又走了?
想到這裏,夜樊離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沒有留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公寓的門前,還按下了門鈴的按鈕。
“你要在門外站到什麼時候呢?”江離雯半敞著防盜門,笑容淡淡:“我都困死了。”
夜樊離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表達能力有問題,怎麼也開不了口。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去睡覺了……”
沒等江離雯說完,夜樊離已經拽住她的手腕,隱約的不安讓夜樊離覺得如果現在放江離雯走,他們也許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你看到報紙了?”
“嗯,我覺得我們都應該好好想想,要的到底是什麼。”被握住的手腕沒有掙紮,在經曆那麼多事過後,江離雯更加的平靜了,琥珀色的眼睛定定看向夜樊離,她怕他以後會後悔。
夜樊離也看著她,隻覺得她就像是初次見麵的那個淡漠冷清的女子,看不出她在想什麼。